天空中,牧云风与孙敬堂相隔数百米,踏虚而立,冷视着对方。
孙敬堂脸色严峻,他万万没有料到对方也是位‘天罡宗师’,武道修行者到了天罡宗师之境,就是成功鱼跃龙门,每一位天罡宗师,实力都相当恐怖。
即便孙敬堂已经踏入天罡境宗师十数年,可他的修为,依旧是天罡境初期,绝对不想与任何一位宗师进行生死之战。
孙敬堂道:“本座倒没料到,原来你也是位天罡宗师,宗师如龙,不可轻辱,我儿有眼不识泰山,是他之过,不过,他毕竟是我孙敬堂的儿子,阁下陪点医药费,今日是之事便算了结,如何?”
牧云风没有承认自己是宗师,可他能够飞行,气息与宗师无二,孙敬堂自然将他如同宗师对待。
确定牧云风是天罡宗师,孙敬堂不愿与他生死对决,心生退意,但顾及脸面,也不甘心直接便收了手,于是找牧云风要点医药费做赔偿,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孙敬堂相信,牧云风肯定也不想与他生死对决,武道修行者修炼成天罡宗师何等不易,是亿中无一的存在,个个实力强大,不是万不得已,绝对没有哪位宗师愿与另一个宗师生死相拼。
地面众人听了孙敬堂的话,一个个神色惊愣,呆在原地,如同石化!
听孙敬堂言下之意,天空中这位‘少年宗师’就是打伤孙长川的人,就是之前那个十六七岁,看上去普普通通平凡无奇的少年吗?
两者之间,年纪倒是对得上,可是气质却也相差太远,一个如同天上的谪仙,一个却是普普通通,如芸芸大众,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可是,被孙敬堂一提醒,众人仔细将两人的相貌一对照,这才发现,天空中的‘少年宗师’,与之前那位‘少年先天’,的确长得很像。
一个是气质普通的真气境先天,一个是气质高贵的天罡境宗师,两者之间竟然是同一人,这太令人不敢置信了,地面众人自然是一个个惊诧得目瞪口呆。
并且,更令人震惊的是牧云风的年纪,看上去才十六七岁,才是高中学生的年纪。
这样的年纪是真气境先天,就已经相当逆天,令人惊诧,是天罡境宗师,简直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年轻的少年,怎么可能是位天罡宗师?
少年先天虽然逆天,但是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华夏武神,便是年纪轻轻便成为真气境先天,可武神成为天罡宗师,年纪却是将近三十,这已经是历史上最年轻的天罡宗师。
牧云风看上去才十六七岁而已,就已经是天罡宗师,难道他比华夏武神的修炼速度还要更快,天赋还要更高吗?
在武道修行者眼中,华夏武神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一生只能仰望。
突然有一天,见到一个人比华夏武神的修炼速度还要快,年纪轻轻便是少年宗师,这的确是令人震撼,简直打破了他们心中的常识。
天空中,牧云风目光冰冷如刀,道:“孙敬堂,现在才怕了么,迟了!本君一言,重于九鼎,说用你之血正名,就一定用你之血正名,今日……你必死无疑!”
孙敬堂大怒,吼道:“云龙君,真以为本座怕了你不成……!”
吼完这一句,孙敬堂神色一变,之前牧云风报出‘云龙君’的名号,孙敬堂正是盛怒之时,没有在意。
现在,孙敬堂大吼一声‘云龙君’,突然间觉得这名字好熟悉。
“等等……云龙君!云龙君!”
孙敬堂念叨两句,惊声道:“你就是八月十九与华南宗师王玄凯约战于南岳衡山的云龙君?”
华南宗师王玄凯,天罡境中期宗师,在华夏宗师榜上排名第十三,可比孙敬堂的排名高了不少。
云龙君与华南宗师王玄凯的约战,可是早就传开,消息震动华夏,只是没有人知道,云龙君是谁。
现在,孙敬堂知道了,在场的众人都知道了。
他们同时闪出一个念头:怪不得云龙君敢与华南宗师生死约战,竟然是位少年宗师!
这已经让他们很吃惊了,若是知道,牧云风与华南宗师王玄凯定下三月之约时,才是归元境的武者,现在也不过是真气境先天,不知众人该作如何感想。
牧云风神色冷峻,波澜不惊的道:“不错,是本君,原以为王玄凯会是死于本君手下的第一位宗师,你却要抢在他前面送死!”
孙敬堂虽在两川之地称霸十数年,可他心中其实很有自知之明,华夏宗师榜上,他只排名第二十五,居于末流,所以,他在整个华夏掀不起什么风浪,只能在两川之地蹦跶蹦跶。
这些年来,孙敬堂只要两川之地横行霸道,手掌绝不伸向两川之外,就是怕招惹到强敌,堕了自己的宗师威名。
至于两川之内,孙敬堂就横行无忌了,谁敢忤逆他,他就弄死谁,十年之前,他亲手弄死的对手,就有好几个,近十年,他就很少自己出马了,孙氏集团都交给他儿子孙长川处置,有什么杀人害命的事,也由孙长川安排去做。
孙敬堂认为自己堂堂宗师,只在两川这一亩三分地行事猖狂一些,绝不将手伸向两川之外,已经算是足够为人谨慎了。
可没想到,在两川之地会招惹到‘云龙君’这个敌人。
能够与华南宗师进行生死约战的人,孙敬堂内心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与之拼个生死。
可是……作为堂堂宗师,孙敬堂也不可能因此就向牧云风求饶。
他只是不愿与牧云风生死对决而已,并不是惧怕牧云风。
孙敬堂道:“云龙君,你莫要太嚣张了,本座十三年前,便鱼跃龙门,成为一代宗师,十三年前,你还不知在哪里穿开档裤呢,真要拼个你死我活,死的人也许是你!”
呼——
牧云风气势一盛,喝道:“那就别再废话,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