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也想知道!”圆通一拍大腿,“我也估摸着可能是有什么邪事!不过呢,我是真不知道!”
“…”严昱真想抽圆通两巴掌。
圆通浑然不觉:“对于这件事,两个存活下来的当事人一直讳莫如深,唉!你说到底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呢?!真想知道!”
他话一说完,随即又摇了摇头:“唉,不过这种惨事,也许不知道更好…”
不知道程卿和谭守知不知道当年的真相,严昱沉思着。
这事当事人不愿意对外头说,对家里人却未必会守口如瓶。也许他们至亲的人会知道些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程卿她外公去世的时候她还那么小,谭守的父亲失踪的时候,谭守应该也没多大。
料想他们也不会跟小孩子说什么可怕的事情。
“反正那事之后,谭宗复和彭老的关系就日渐密切起来,罗家睦,就是罗亚的爸爸,和谭宗复是八拜之交,也是考古好手。那件事情之后,考古界人才凋零,他们三个便扶摇直上,很快就成为领军人,并称为考古界的‘三驾马车’。”
圆通继续说道。
“人都死光了,不轮到他们上位也不行吧。”严昱不以为然。
“看你说的。你不会以为这事是他们为了上位自己搞出来的吧?”圆通一脸嗔怪。
“我可没说,是你这么理解的。”严昱两手一摊。
其实他心里确实曾闪过这个念头…他承认自己是挺阴暗的。
“不可能!彭老是什么人啊,你看程卿就知道,你觉得程卿的外公干得出这种事么?”圆通连连摇头。
“彭老的爱徒程子文,就是程卿的父亲,也是个老好人,有口皆碑的那种。”
“就是!”钟义帮口道,“昱哥你不要乱说话啊!”
“吕义山不也是他徒弟么?”严昱不以为然。
能教出吕义山这样的徒弟,依他看这个彭老也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话说回来,程卿也不是省油的灯…
一想到程卿,严昱不由地又是一皱眉,瞟了一眼程卿的帐篷。
“哎呦,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呢,肯定不能是他俩干的。”
圆通一锤定音,不跟严昱纠缠。
“就是!就算谭宗复做的出来,彭老也不会跟着他做这种事!”钟义接口道。
“这么说来他们几家也算是世交了?”黄士季摸了摸下巴。
“那个时候彭老年纪最大,谭宗复和罗家睦都还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俩人都把彭老当成老大哥。彭老也很照顾他们。三家的关系确实很好。”圆通点了点头。
“谭宗复醉心学术,成家比较晚,生子也迟,所以名义上谭守和罗亚,吕义山都是一辈人,但是年纪上却差了一大段。”他继续捋着三家人之间的关系。
“难怪,我就说谭守看起来比罗亚吕义山他们年轻多了。”黄士季点了点头。
“谭守也是命苦。”圆通一说到谭守又是无限唏嘘。
“母亲死得早,后来父亲也失踪了,整天寄人篱下的,你们也看到罗亚对他那个态度,就像是使唤家里的佣人似的。”
“谭守这么大学问,也是罗家培养出来的,要真是对他不好,干嘛花这么大力气培养。”严昱不同意圆通的观点。
“那是罗家睦在的时候。罗家睦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了,一直到去世都在不停地寻找结拜兄弟,对谭守也是尽心尽力的抚养。可是罗亚没踩他老爹的根,我看罗家睦死了之后,谭守在罗家的地位就是直线下降,你看罗亚对他,还不如对那个瓦顺扒呢!”
圆通撇了撇嘴,低声说道。
他一说罗亚坏话就压低声音,一副做贼心虚怕被听到的样子。
“呵呵,谭守这么本事,年纪轻轻就是教授了,他要想摆脱罗家的钳制,只怕不是什么难事,是他自己愿意待在罗家当牛做马,你怎知没有什么其他原因。”
严昱完全不同意圆通的观点。
他的世界观里从来就没有可怜两个字,在他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对所有外表上可怜的人都缺乏同情心。
看到圆通可怜谭守,他就不住地往下浇冷水,驳地圆通说不出话来。
“这是报恩…”圆通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报个屁恩,罗家睦都死直了还报什么恩。要是真为了报恩留在罗家为虎作伥,那就只能说明谭守是个蠢货,蠢货不值得同情。要是不是为了报恩,而有其他目的,那你现在在这可怜他,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严昱往睡袋上一靠,继续毁圆通的三观。
圆通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作罢了。
他其实对严昱还是有点畏惧。圆通虽然不如黄士季圆滑,但也不是个蠢人。
因着特殊的能力,他与人交流一般都是有备而来,尤其是如果他看透了一个人的弱点,那么在交谈的过程中,他就能轻易地占得上风。
可是对严昱,他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一来严昱的魂祭给他很大压力,他看不透严昱的执念和弱点。
二来严昱这个人本身也是很难缠,三观不正,油盐不进,说话做事全凭喜好,毫无顾忌。
你跟他说真理,他说你在放屁…真是无法沟通。
黄士季倒是在一边笑开了,他很少看到师兄这样张口结舌。
他也觉得严昱难缠,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觉得严昱无所求,或者说严昱让人看不透到底在求什么。
一个人如果有欲望,那反而是很容易对付的。
喜欢钱的就给钱,喜欢美人的就给美人,投其所好,就能博得好感。
但是严昱,还真是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这人看上去吧,也不是很有钱,但是他对钱似乎又没什么兴趣,罗亚吕义山,哪个不是大金主,可是他哪个大金主都不买账。
你要说他喜欢美女吧,官云衣程卿也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了,他嘴上说想泡程卿,却也没什么实际行动,也没看他像韩星那样鞍前马后的伺候讨好。
甚至对跟他关系很好的肖奉国,他也是一句不合就分道扬镳。
黄士季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说句实在的,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严昱为什么会突然同意跟他见罗亚,他到底想从罗亚这得到什么呢?黄士季陷入了深思。
“继续说。然后呢?”
严昱跟没事人一样,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圆通憋成猪肝色的脸:“程子文和谭守他爸那趟远行又是怎么回事?”
圆通本来已经心灰意冷不爱再说话了,此刻听到严昱的发问又好气又好笑。
他觉得应该借此机会给严昱上上政治课,重新树立一下三观。
“小伙子…”
圆通一副挖心掏肺的样子。
“你不要总是带着负面的情绪去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还是有真善美的。人与人之间不完全是利益的关系,确实,是有一部分利益的关系,但是不是人人都像罗亚这样的,这世界是有好人的。”
“我们远的不说,你看程卿,你看钟义,包括我师弟。”
他指了指钟义,又指了指黄士季。
“我自己就算了,我知道你觉得我不是好人。但是你看看他们,他们都不是坏人啊。”
“我也算了我也算了。”黄士季嘿嘿笑着。
“昱哥,我卿姐真是个好人!你别说她坏话。”钟义别的没听懂,说程卿是个好人这句他可是听懂了。
“我觉得圆大师,你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严昱一脸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你继续说一下程子文和谭宗复的事情好了。”
圆通见严昱朽木不可雕,一脸沉痛。
“继续说继续说啊。”钟义也催促道。
“还说什么啊。”圆通不开心。
“后面你们不是都知道了么,就是罗亚不是也提过么,谭宗复和程子文从彭老那得到了什么信息,然后就一起组织了一次行动,然后就出意外了呗。”
“具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说程子文是山民害的?”严昱把困扰许久的疑问提了出来。
“就是当年,罗家睦不是找到了那个村子么,找到了程子文,程子文那个时候已经疯了。据说是被一个山民弄的,具体怎么弄的我就不知道了。”
圆通摸了摸他浑圆的脑瓜。
“好像说是那个山民见财起意还是怎么的,还说谭宗复的失踪可能也和那个山民有关。后来那个山民大概是看到罗家睦他们找去了,知道事情败露了,就跑掉了,也不知道是死了没有,反正就和谭宗复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直接失踪了,到现在没找到。”
“要真是见财起意,为什么要把程子文带回村子?如果他杀了谭宗复,为什么不把程子文也杀了?”严昱还有疑问。
“深山老林的,杀了随便找地方一埋,那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一了百了么?这不合理…这个事情,你是听谁说的?”他问圆通。
“就是闲聊的时候说的…东一句西一句,我整合了一下。有些是飞龙他们说的,有些是罗亚谭守他们提过的,具体怎么分是谁说的啊。”
消息的来源混杂,这还真是不好判断…
严昱不再提问。圆通也没什么要补充的了,大家沉默了一会儿,便各自睡觉去了。
圆通对严昱还是有着戒备,他见严昱睡在最左边,便和黄士季换了位子,去最右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