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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糟心之旅

“罗亚不会放过我,他不会放过我的…我父亲…我父亲当年…我不知道他们当年的事情,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上古神镜…罗亚说,罗亚说我父亲当年和程子文叔叔,去找上古神镜,他说他们找到了上古神镜,然后因为,因为抢夺神镜,发生了,发生了什么,所以,所以程叔叔变成那样...”

谭守双手抱住头:“罗亚说我父亲,他说神镜可能在我父亲手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如果我父亲没死,为什么他不来找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不来找我!”

谭守越哭越止不住,哽咽到话都说得断断续续,“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严昱心里一动,这个谭守,他和罗亚在一起时间很长,也许他真的知道些什么。

“那个镜钮…”谭守继续说道。

“你们在学校里给我看的那个镜钮照片,是我告诉罗亚的。我在他那里看到过类似的图片,我…我就告诉他了…我真的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我真的不知道…你原谅我吧…后来他派人,派人去跟踪你们…是我把你们拖下水的,对不起!”

他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着。

原来如此…严昱暗想着。

谭守当时果然是知道那镜钮的,和自己猜测的相符。

谭守告诉了罗亚镜钮的事情,然后罗亚派人跟踪,盗窃,袭击了自己,一无所获后,又去盗窃肖奉国的宿舍,派人跟踪肖奉国…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们原谅我,请你们原谅我!我害你们也被罗亚抓来,是我害了你们,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可是我没办法和他对抗…他父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寄人篱下…我没有办法,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这样是在为自己的懦弱和自私找借口,可我没有别的路了,我选不了别的路,我能做什么呢?我能怎么做呢?”

严昱不想听谭守唠唠叨叨的忏悔,可车里就那么大,他不想听,声音也一直不断地传入他的耳朵。

再加上那个和驾驶室之间的单面玻璃是镜子模式的,镜子里又有一个谭守。

身边脸前有两个谭守,跟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让严昱实在是不胜其烦。

他不喜欢谭守这种懦弱无能的性格,既觉得罗亚做的不对,却又不敢反抗,甚至助纣为虐,事后又来忏悔,有个屁用?

不过,如果谭守从小在罗家长大,在那种寄人篱下,受人恩惠的背景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情有可原。

作为一个精神科的医生,严昱完全理解谭守的行为,但是他实在忍受不了在狭小的车厢内一直不停地看他抹泪听他忏悔。

“我其实非常理解你的行为。”严昱觉得得先让谭守安静下来,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忍着想一巴掌抽死对方的冲动,拿出精神科医生的专业素养,和颜悦色地安抚道。

“罗亚家里对你有恩,你又从小在他的淫威中长大,这样的背景对你形成了心理暗示,让你养成了听命于他的习惯,而这种习惯引导你做出了一系列的行为。综合来看,这其实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过于自责。”

“可我把你们都害了,所有人都被我害了…”严昱的劝说显然没有达到效果,谭守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神经质模样。

唉,严昱叹了口气,他拍打前排座椅道,“我能不能要求换车啊?有没有人啊?我宁愿去和官若男坐一辆车啊!”

接近午夜的时候,严昱他们终于赢来了一次下车的机会。

地面…土路…看来已经驶离了国道。

严昱舒活了一下筋骨,长时间憋在车内让他觉得腰背有点不适。6辆车,严昱数了数亮着的车灯。车前人影攒动,张授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荷枪实弹盯着他和谭守。

“我要去方便一下。你要跟着么?”严昱往张授身后的路边走去。

见张授没动,谭守赶忙跟上严昱:“我也去!”

严昱无奈:“那你去那边,我到那头去。”严昱指了指另一边对谭守说道。

“你是不是想跑?”谭守低声问道。

“谭教授,这荒山野岭的,怎么跑啊?他们故意在这个点这个位置让你下车,就是知道你想跑也跑不了。你愿意跑自己跑吧。”严昱摇了摇头,转身走去另一边。

谭守看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连个灯都没有,只看到四处都是山影重重,很明显,他们是在深山之中。这样的地方,确实是跑不了,该往什么方向跑都不知道。

“罗亚!”谭守看到逃跑没什么指望,索性豁出去了,朝最近的一辆车冲了过去,使劲拍打车窗。

张授立刻跑过去,把他拽离车子。

“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要带我们去哪里?!”谭守大叫道。

车窗打开了,车里不是罗亚,是云伯安,他朝谭守和张授笑了笑,又把车窗关上了。

“罗亚呢!罗亚在哪!罗亚你出来!”谭守失控地嚷叫着。

倒数第二辆车开了窗,罗亚的声音传了过来:“谭教授,别这么着急,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你…你…你不是人!你到底要干什么!”谭守听到罗亚的声音,气得浑身发抖,努力想要挣脱张授的控制,却也只是徒劳。

“别耽误时间了,赶紧上路。”罗亚关上车窗,没再搭理谭守,张授一把勒住谭守,往第二辆车走去。

“你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谭守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想换车。”严昱看到这状况,预计谭守又要开始新一轮的絮叨,他大声喊道,“随便和谁一辆车都行。”

“那就和我一辆吧。”云伯安再次打开车窗,微笑着说道。

张授看向罗亚的车,罗亚并没有什么反应。

“云先...生,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张授想要拒绝云伯安。

严昱感觉他说话不是太利索,不知道是不是被官若男踢脱下巴的后遗症还没好。

“张授,按云先生的意思。”罗亚的声音传来。

“是。”张授应道,“请。”他朝严昱伸了伸手。

严昱也不推辞,大喇喇地拉开云伯安那辆车的车门,钻了进去。

张授跑到罗亚的车前,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张授回到谭守的那辆车上,示意车队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