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镇长看着众人离去,也是松了口气。
虽然在明面上自己是武时威的顶头上司,实际上却略有不同。
只不过随着近几年任家镇不断吸收难民,发展财政,大肆扩地,一般寻常的小县城都比之不如。
按理来说应是空降一个县长,下来捞资本,可是短短几年的变化,让人猝不及防,上头根本就没有调令。
上头没有调令,那自己现在就相当于县长。后来任老爷不知道在哪里找的人脉,帮助武时威当上了队长。
武时威明面上比自己低一级实际上低两级。可因为自己的放纵,根本就没有管理政府的武力系统。
也就导致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背在身后的双手,都暗自捏了把汗。
现在看到武时威乖乖认怂,张镇长满意的点点头,可是口中依然指责道:
“这次事情闹了这么大,这么久了,连个头绪都没有!”
“最大的嫌疑,正是……”
武时威听到张镇长的话,把目光看向九叔,目光不易察觉的闪过一道阴冷,开口。
“哼!正是什么正是,是不是想说,抓到了最大的嫌疑犯,正是站在我身边的九叔?”张镇长不等他把话说完,就不爽的继续呛道。
“还有你那些证据,简直就是胡闹!还有,这事儿闹得这么大,简直给我们警察局丢人,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骂完了这些话,张镇长刚才被枪指着的紧张感顿时舒展了出来,整个人都舒服了。
“呼,心里舒服多啦!”
武时威的话被打断,心中不爽,又听到张镇长明显袒护九叔,指责自己的话,心中大感不妙,急忙为自己争辩。
“当时惨死的镇民,身上有多道宽有一厘米,并深可见骨的月牙伤口,伤口痕迹,疑似指甲造成,脖子上更有两道连接大动脉的致命血洞,全身血液更是……”
武时威心中着急辩解,就把刚才验尸官报告的初步鉴定说了出来,也得亏他还负点儿责任,把这些验尸报告当成小说听。
也亏得时间不久,他还能记个大概,略微编造了一点儿,倒是说了个七八成。
可是越说他心中越不对劲儿,验尸官报告的时候他当小说听,心中不当回事儿,没有分析,此时心头紧张,念头急转,顿时发现了不对。
这些伤口那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谁的指甲能插到骨头里?谁能从两个筷子粗细的血洞把一个成年人全身的血液吸得一滴不剩。
前面还能解释,淬了毒的月牙型特制刀。可是后面就完全匪夷所思了,完全不是人能干到的事。
也就是说他抓捕九叔的证据完全不成立,对九叔的嫌疑更是扯淡,虽然的确如此。
他之前抓捕是站在大义上公报私仇,现在证据不成立,他反而落了下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
“血液更是一滴不剩,整个人的尸体干瘪,轻了一半。以当时九叔提供的证据,和现场来看,现场怀疑最大的就是九叔。”
讲到这里就连他自己都略微有点儿相信,全镇指甲最长的就是九叔,功夫最好的也是九叔,与任老爷家之前有牵连、来往的也是九叔。
他甚至在心中已经出现了一幅九叔追杀,任家仆人和管家的画面。九叔披头散发,眼珠发红,全身散发的阴气,手指甲长三寸。
每一次挥手,都有一个人被他的指甲划破了动脉,流干了血液,失去神采的双眼,散发怨气,看着苍天,最终惨死。
要不是那一夜他正好在,并且此刻任老爷起尸的尸体就在地牢中关着,他都要忍不住宣布结案了。
然后宣布幕后惨案的杀人凶手就是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