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梅住院时,双洋给骆梅父母打了电话,告诉了他们骆梅生病住院的消息。
这时,骆大中正好赶到,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厉声质问双洋:“怎么回事?你把小梅怎样了?”
“畜牲,”双洋疯了一般跳起,抱起骆大中就把他掷进了河里,二话没说,自己也纵身一跳,扑在他的身上,使尽全力的把骆大中的头闷在水里。
一连串的气泡消失在水面上后,骆大中的身体胡乱扑腾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呵呵呵,这下你不能再扑腾了吧?”双洋木讷的走上岸,再次端详死去的骆梅,为她理顺了额头的乱发,整理了凌乱的衣物,然后把她抱在平坦的水泥路面上,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最后,一步一步向派出所走去。
随后赶来的骆母,这位为妇女事业已奋斗了几十年的女人,看到水中漂浮着的丈夫的尸体与桥上躺着的女儿的尸体,一下子怔住了,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
等她发现地上的信并看完后,随即一阵大笑,接着便疯了。
她狂舞一通,乱唱一阵,不时地傻笑,口中喃喃有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哈哈,我的孩子呀!”
围观的群众看着她拿着一条手绢狂舞,消失在田野的尽头。
“这是怎么回事嘛?一会儿功夫,两死一疯,”有人议论。
“看样,那张纸条很重要。”
“惨不忍睹啊!”
“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就这样毁了。”
“这下有新闻可看了。”
最后赶来的是医生,他们把了脉,看了瞳孔,摇了摇头走了。
第二封信的内容让一格流下了眼泪:
京蕊,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很有可能我已离开你们,离开这个让我锥心伤痛的环境,离开这个社会经济蒸蒸日上,但人心溃灭肿疡的污浊之地。
你的品德,修养与文采,让很多人汗颜。我本是一位开朗活泼的女孩,但家庭的原因让我步入性情内向的行列。
正在我青春年少苦苦挣扎的时候,你的出现与修养,特别是毕业演讲,让我佩服至极。那时我开始喜欢上了你,在许多人不理解的情况下,毅然选择了卫校就读。我把一切实际行动都建立在我与你未来的幸福之上。
你是,我的梦想,我想用这种方法来解脱家庭因素对我的迫害。
20几年前,我妈与爸爸离婚,嫁给了曾追求她有六年之久的宣传部干事骆大中。后来我就改了骆姓,取名骆梅。
婚后妈妈与继父相敬如宾,非常恩爱,他对我也很疼爱。
16岁那年的一个春天,也就是你刚到龙华去的前三天,我妈到省里开会去了,继父为我买了一套连衣裙,要我当场试穿。
虽然是父女关系,毕竟我还是一位未成熟的少女。我红着脸要到自己房间去换,谁知他跟我进了房间。替我解钮扣,我推开他的手,自己解,他说:怕什么,爸爸为女儿穿衣服有什么关系?
他先解开了我的外衣,并把它褪去,又用手去提我的内衣,就在我感到胸前一阵凉风拂过时,我用尽全力,又把内衣拂了下去。
继父为我拿来一瓶饮料,爱美之心的我,什么也没想,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我站在镜子前观赏自己,感到全身燥热,一会功夫便昏沉沉倒下,感觉到正好倒在继父的怀里。
迷糊之中,继父把我抱在床上,褪去了我身上所有的衣物……
之后我没敢告诉妈妈,骆大中看我软弱,又想强奸我,被我以死相抗拒,给震慑住了。知道你被关进淮海农场里,我一时心急,无所适从,就去找继父帮忙。当时他就答应了,但有一个条件,要我陪他睡一晚上。
因为想不出别的办法,我答应了,后来我知道他出的力并不是很多时,为时已晚,禽兽继父又蹂躏了我一个晚上。
我深深地爱着你,愿为你去死,付出我的全部。但是,你却神圣超俗的爱上了蔡老师,与我以兄妹相称,谢绝我这份纯真的爱并时常开导我,让我走出误区。可以说,你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
我想抓住你这根藤蔓,盼望消解失去童贞的痛楚。但是,所期盼的成了空想。
双洋的出现,再度激起我对生活的乐观。看到他痴情一片的样子,让我更痛楚了。我深深地知道,这位不错的小伙子爱着我。但是作为残枝败柳,我又怎能接受他的这份真爱呢?
我和他在一起,我不敢向他许诺什么,怕为今后的生活埋下更深刻的痛苦。
参加了你与蔡老师的婚礼,触景生情,心中更是难以抑制的伤痛。我在魏桥撞击桥梁,以致昏迷过去。等我醒来,发现双洋站在楼道上,痛苦地思索着,而自己的下身则隐隐地向外流血。护士告诉我,胎儿保不住了。就如晴天霹雳,我竟怀了继父的孩子。我知道,生活从此将暗无天日,因此,我想到了死,只有死才能解脱我的一切痛苦与伤痛。
相思一场,留下多少回忆。我是一位肮脏的女人,不值得他去爱,是我对不住他,辜负了他的一片赤诚之心!
如果有来生,请让我做你的妻子吧!
永别了,京蕊,我的朋友。
看完信后,殡仪馆的职工,已把骆梅装进尸袋。
子琳站在旁边,自言自语地说:“信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也有自绝生命的,悲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