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囚徒,我是自愿的。
两人吃罢午饭,直接出发。
游仙语家住俏岭镇,是本县位置最偏,海拔最高的山区,翻过俏岭镇就出省了。
沈归首次往俏岭镇方向行走,骑水泥路的时候,一边欣赏着道路边郁郁葱葱的果园,一边聊着天,并感受着背后的白兔紧贴。
骑行半小时候后,转入乡间开阔的土路,路面虽有些凹凸不平,却也能享受颠簸的乐趣。
一小时后,沈归抬头看了看,坡度奇陡的盘山小路,有了些紧张。
盘山小路一面是峭壁,一面是悬崖,路面宽度仅有一米。
心跳,百转千回。
“你别紧张,你平时都怎么回家,又是怎么去上学的。”
“我不紧张,在你身边,我到哪都不怕。”
游仙语搂着沈归,接着说道:“我爸没瘫痪前,都会骑车送我下山,放假的时候,我会给山下的姑姑家打电话,让我爸在山下等我,山下的村里每天有趟班车的。我爸瘫痪后,就只能走路上下山。”
其实是沈归自己紧张,手心脚心全是汗,他一向恐高,眼睛根本不敢看烟波浩渺的悬崖边。
如果不是自己的灵敏度得到加强,估计连半山腰都到不了,很多坡度已超过七十度。
云朵这种东西很奇怪,你在山下看的时候,它就在半山静静地缠绕着,等你到山腰的时候,它又跑到了山顶,等你到了山顶,它又跑到了山腰。
盘山小路整整十公里,沈归甚至不敢回想自己是怎么骑到山顶的。
到了山顶,却还没有到她家。
还需要穿过一条长两三公里,宽度仅有二十厘米的小道,小道除了中间一条陈旧的车痕,野草丛生。
小道两边长满天然的林木,好在道路平坦,沈归反而觉得放松,心旷神怡。
穿过树林,前面是一整片开阔的平地,平地上种满了梨树,桔树,桔子红了。
还有稻田,菜地,猪圈,鸡窝。
再走几步,就是一排单层的泥瓦房,泥瓦房共有五间,坐北朝南,紧紧相连。
山腰上住了四五户人家,而山顶只住了这一户。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游仙语下车,活动了下身子,轻声说道:“到家了。”
随之高喊:“妈,我回来了。”
“姐姐。”
首先迎出来的是游仙语的妹妹,游仙言。
一个穿着初中校园的十六岁女孩,和游仙语长相有几分相似,同样的个子高挑,凹凸不凡,长发乌黑而光滑。
见有外人,游仙言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没再言语。
“小语,回来了啊。”
一个中年女人从厨房门口走了出来,沈归之所以能判断出是厨房,是因为房顶的烟囱。
中年女人打着赤脚,身穿黑裤子,黄衬衫,衣服和裤子上沾着泥。
日晒雨淋的脸,竟出人意料地白,发髻随意挽起,柔滑的黑发与傲人的身材无不昭示着基因的强大。
岁月总要留痕,鱼尾纹与斑点,在白皙的脸上更加显山露水。
“呀,有客人啊,你这丫头也不提前通知一声,都进屋吧。”
中年女人自然是游仙语的妈妈,名为刘秀英。
沈归从摩托车车架上取下见面礼,硬着头皮走进陌生的厨房,陷入另一种紧张。
见面第一句话只能是,“阿姨好。”
介绍这种事情要留给游仙语,以免两个人的说法冲突。
厨房里的大锅里炖着猪草,屋子里有股淡淡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