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三捧着东西进进出出几遭,总算将东西都找全了。喘着大气道:“军师,齐了!”
沈牧看了一眼,点头道了声“三哥辛苦了。”
沈牧拿起棉布,占了清水,先将伤口附近的污渍一一擦拭干净,那人昏迷不醒,始终没有动弹。接着,沈牧教陆老三点了蜡烛,自己手持小刀,倒了半杯酒,洗涮刀刃。又将小刀再火烛上烤了通红,小心翼翼,压在那人伤口之上。
红彤彤的小刀,占着了皮肤,‘滋滋’冒出一道白烟。那人“啊”的一声惨叫,继而又疼晕了过去。他这么一喊,倒是吓的沈牧手忙脚乱,险些将小刀插进自己的臂膀之中。
沈牧倒吸了口凉气,这东西都是跟着电视学的,管不管用,他也不知道。但见那人昏迷过去,只吓的额头汗如雨下。
陆老三慌道:“军师,怕不是将这人治死了吧。”
沈牧探探那人鼻息,尚有热气呼出。便道可声“不碍的”,这话虽是说给陆老三听,却也是再宽慰自己。左右山上没有郎中,又不能将这人置之不理,死马当活马医,只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救人不得,也是做了一桩善事。
沈牧又以此烫了三次,那人却再也没有叫喊,想是第一下,已经将他疼的陷入深度昏迷了。
沈牧见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取了针线,慢慢将那翻开的伤口缝合起来。沈牧向来不会针线,这又是在人肉之上用针,只穿了三针,全身上下便已湿透了。陆老三见着,忙用棉布湿了水,拧干后,给沈牧擦拭汗珠。
二人忙活半晌,总算将伤口缝合完毕。再看那缝合之处,犹如孩童画线一般,曲曲折折。但在沈牧看来,这倒像是一番杰作。(当拍个照,发个微才是,此处手动滑稽)
沈牧稍稍平复心情,这场“手术”,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场大战,好在伤口已经缝合完毕,那人也没有张口骂娘。
那人若不是昏迷过去,怎么可能不骂人来着。
沈牧又将老罗烟锅里的烟灰磕出来,撒在缝合的伤口之上。做完这些,总觉得好像少做了点甚么,忽的账期那人双腿已断,需得用木板固定起来,否则会更加严重。
固定好那人双腿,沈牧已是精疲力尽,肚子里的饥饿感更甚。遂将陆老三找来的两个馍馍,一口一个,吞了下去。
陆老三见着,忙道:“军师,你将这些东西吃了,这人醒来吃啥?”
沈牧眉头紧锁,道:“难道我还不如这个陌生人不成?”
陆老三忙摆手道:“哪里。哪里……军师……军师只管吃便了。”
沈牧知道他心系这人生死安危,微笑道:“这人便是真的醒了,也吃不了这东西。回头你弄点盐水过来,再背点稀粥,慢慢喂他吃便好。”
说话间,沈牧已经又出柴房。陆老三见他离开,吐了口气,心想:自打军师从围墙楼子摔下来之后,说话办事都大不一样了,这做的都是些啥玩意……唉,回头若是遇到良医,还得请他给军师瞧瞧。
沈牧忽的回转过来,探头道:“记住了,这人便交给你了,近日我需要出趟远门,待我回来,可别将他弄死了。”说完,扬长而去。
陆老三听了这么一说,登时头手忙脚乱,肠子都悔青了。叫他去办事,倒也罢了,叫他照顾人,还是一个将死的人,这……。陆老三开始后悔,自己将这人待会寨子里来了。
沈牧说要办的事,乃是下山打听打听胡安是否已经调任西山道。但在州府走了一遭,却没有人听说有这个人名,想来胡安这种千夫长,便是真的调任了,也是极少有人知道。唉,这里没有通讯工具,找起人来,真是够麻烦的。
沈牧此次是独自一人下山来。毕竟五龙山的寨子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办,段超缺人缺的差点要去村子里抓壮丁,好在被沈牧拦了下来。
沈牧的意思,周遭的村子、镇子,以后大有用处。非到要死的事,不可以惊扰村民。
段超虽是大当家,但知道自己的脑子,绝非沈牧活泛。总之,万事开头难,熬一熬就过去了。如果沈牧不能实现他的诺言,倒时候再去做,沈牧也无话可说了。
凝聚力,这是沈牧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