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滑动四轮小车,来到沈牧面前,道:“又要出去?”
沈牧见是宁寒,拱手拜了一拜,道:“五叔,我出去一趟。”
宁寒道:“今天一早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你这一去,万事小心。”
沈牧道:“五叔请安心,沈牧一切都安排好了。”
宁寒道:“需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沈牧道:“多谢五叔,我知道了!”
宁寒从胸口摸出一个锦囊,递给沈牧道:“紧要关头,再打开它来看。”
沈牧接了锦囊,柔柔软软,不知里面装的什么。刚到打开去看,却听宁寒道:“切记,非得将死之局,万不可随意开之。”
沈牧见宁寒说的真切,哪里还敢再看,小心将锦囊收藏好。
心中不住暗道:这难不成是观世音菩萨送给孙猴子的三根救命毫毛?
嗨,哪里有什么救命毫毛,我又不是孙猴子。
今儿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整的像临终送别一样。
福超银庄,人头攒动,将那门前的道路都堵的水泄不通。
骚动的人群,越聚越多,更引来巡城的官兵前来维持秩序。
七星寨所属的各个寨子、商铺,再梁东成的带领下,五六十人,一大早便坐到了银庄之内。
梁东成说的是,听说福超银庄做的是骗钱跑路的生意,所以,他们要将存在银庄所有的钱全部提出来。
侯成早已受了计。提钱可以,要等东家到了才行。
梁东成也未步步紧逼,在他看来,福超银庄不管谁来,都不可能有足够的银两付出来。
五万两白银押在知茶局,另外几万两银子,都运往各地进行采办。
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调回银两,只要他们付不出钱来,自己就可以请官府插足之时,顺理成章的以欺诈百姓的罪名逮捕段超等人,并封了他们的店铺。
梁东成可以等,他也希望等。
这样一来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件事,继而一发而不可收拾。
杀人不过头点地,对付五龙山,一定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事态也正如梁东成的预见。
一时间,大大小小的店铺,但凡再福超银庄存了钱的人,全都围了过来。
银子不多,热闹是要凑的。
人,最怕别人煽风点火。
午时将至,梁东成已经喝了三碗茶。
他的手指很有顺序的再桌子上敲出节奏。外边越热闹,他就越满意。
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梁东成忽的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
“嘭”
瓷片粉碎。这一声响的突然,室内的众人微微一怔,眼神齐刷刷的看向梁东成。
只听梁东成喝道:“等,等,等。这足足等了近两个时辰。你们东家哪里去了?怕不是跑了吧。”
侯成陪着笑脸道:“哪里的事,梁老板稍后。东家稍后便道。”
梁东成道:“稍后?这一稍后,还有完没完了?”
侯成道:“梁老板们,你兄小人,小人也没有办法不是。东家不来,我哪里敢放银子。”
梁东成道:“那你们东家不来,是不是咱们银子就拿不成了?”
身后众人闻言,一时间七嘴八舌,喋喋不休。或是咒骂,或是吵闹。
侯成双手扬起,止住众人口辞。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那房间内的人全是梁东成带出来的,本来就是前来找乱子,怎么可能会听侯成说话。
侯成见无人搭理自己,抓起桌上茶壶,扬起手来,砸落下来。
“嘭”的一声,引的门外围观的人伸直了脖子,往里面瞧。
巡城的兵丁恐生了事端,连忙拦着众人往后撤。
领头的军官听了片刻,见里面并没有打闹之声。想着来之前梁老板已经通会过了,自己的责任是抓人,而要抓的人还没有来,抓人的理由还没有出现。那么,自己就本本分分做好维护治安的工作便了。
侯成扬声道:“吵,吵。有什么好吵的。老子都说了,你们要取银子,没问题呀。只要等东家来了,我立马开柜放银子。你说你们这伙人,当初一个个过来存钱的时候,也没有这等吵闹。怎么了,死了爹,还是没了娘。着急用银子办丧事么。”
侯成这几句话,说的声震如雷,又夹杂骂人言辞。当即便有人直呼“你怎么这样”“凭什么骂人”“银子是我们的,我们想取就取,挨着你什么事啦。”
侯成充耳不闻,喝道:“行啦,再等半个时辰,若是大当家没来,我就和王掌柜一起做主,给大家退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