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辉连连点头,沈牧说的没错,这驿站并不大,不需要太多时间便可以查清楚每个人的行动轨迹。
木俞毅是南桑人,再本国并无仇人。房间里没有任何外人入侵的痕迹,那么杀人犯自然就是这驿站中的某一人。
慕容辉接口道:“朱大人,本将会全力保证驿站的安全。至于讯问之事,还是你知茶局来做比较方便!”
朱彪连连应和,朱彪也不知道今年为何这么倒霉,先前不知怎的回事,朝廷居然突然奇想派来了邱公公,差点毁了自己赚钱和讨好上层的路子。接着又出了这事,真不知道是新年祭拜的时候供错了什么祭品,还是这几天出门没有看黄历……
死的人是南桑国的木会长,朝廷若是责怪下来,自己肯定难辞其咎。
朱彪轻轻扯了扯沈牧的衣袖,低声道:“沈老板,这事你可得帮我……”
沈牧道:“朱大人。咱们现在乘的是一艘船,沈某又怎能置身事外。大人放心,草民一定会竭尽所能找出凶手的,回头请朱大人将收集来的信息传给草民一份。”
朱彪道:“自然,自然……”
若论做生意,他可以说和沈牧半斤八两,若是说到破案缉凶,那他是根本不知从何下手。本来指望慕容辉能揽这个烂摊子,没想到人家过来只是耍耍威风,放放“大话”。看样子这件事还得要靠沈牧帮忙,毕竟这小子全身都是迷。
沈牧道:“大人切记,要对每个人再案发之时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人可以作证一一记录在册,这两个内容十分重要。”
沈牧这话刚说完,便听到慕容辉在唤自己。
慕容辉领着沈牧出了驿站,站在辕门下,灯光照着慕容辉面色惨淡。
沈牧一阵不解,不过死了个商人而已,按理慕容辉不应这般担忧才是,可是瞧着他的脸色,就好像天降塌下来了一般。
只听慕容辉道:“沈先生,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沈牧道:“方才在室内我已经说了……”
慕容辉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沈先生,你真以为杀人的人就这么好查出来么?”
沈牧茫然道:“若是查案,草民自然不及官府中捕快,但以草民之见,这个案子也并不难查……”
慕容辉悠悠长叹,道:“只怕此事并不简单,本将站在担心的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是破坏我云照国的国威……更可能是想要挑起云照于南桑之间的矛盾……乘机坐收渔翁之利。”
沈牧慌道:“慕容王爷……草民只是个商人,于国来说,不过是个普通百姓。小王爷说的这些,草民实在不解……”
慕容辉道:“以沈先生的能力,有没有想过步入朝堂,为国效力?实话于你讲了……本将之前派人查过沈先生,对你所做之事十分佩服,若是你能加入我慕容府,本将定保举你做个偏将参议!”
沈牧道:“多谢小王爷,沈某现在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何况做官这事在下并不感兴趣,但若说为国效力,沈牧现在所做之事,也算是为国效力!小王爷,草民虽不知国事,却也是云照国的一员。但凡有需要沈牧的地方,只需一句话,草民定会竭力去办。至于木会长之死,沈某无论站在何种角度,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慕容辉道:“沈牧……你既不入公门,那么有些事我也不方便告诉你。本将相信以你的智慧,查个凶手并不是难事。”慕容辉沉吟片刻,续道:“好吧!本将今夜要赶回王府,这里就拜托沈先生协助了。”
说道这里,慕容辉冲着沈牧一抱拳,扬声对身后偏将扬声道:“阎顺,你领兵守在这里,务必确保驿站安全,我需要回趟王府……”
慕容辉心中隐隐不安,他总觉得木俞毅的死并不简单。当沈牧说杀木俞毅而人就在驿站当中时,慕容辉的不安更甚了一分。
前些日他于夫人遇袭之后,便着手去查那些刺客的行踪。可是无论派了多少人出去,最终没有一个人探听出那些人的下落。
似乎他们从这个世间蒸发了一般。
而现在木会长的死,让慕容辉开始确认,有一股神秘势力已经渗透到了云照国的西山道。
以目前朝中的状况,西山道万万不能出任何乱子。
而对于有心人来说,西山道越乱越好!
有些话是不能和旁人说的,沈牧虽然聪明,可是他不是朝廷的人,朝廷里的事,又怎能和一个没有一官半职的人叙说。
所以,还是尽快将这里的事,回禀老爷子知悉,由他来定夺一下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沈牧,他自然知道慕容辉那句话的意思,不过眼下沈牧最重要的事是解决知茶局白茶的分销,以确保“福超银庄”的正常运作。只有银庄的生意稳了下来,“义气门”才能存活下去。“义气门”存活下来,他沈牧才有立足之地。
这一点并不矛盾。义气门是沈牧目前最好的平台,失去这个平台,他沈牧就什么都不是。
没有义气门,沈牧便是步入朝廷,也是举步维艰。以他之前所做过的事情,一旦进入朝堂,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为人诟病倒也罢了,搞不好还会被推出“午门斩首”。
让沈牧去指望慕容王府支持自己,那还不如依附于内务府来的更靠谱一些。毕竟,内务府的那帮“死太监”可是需要有“根”的话事人去参观做事的。
慕容王府却不一样,他们家大业大,平白无故的,凭什么会支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