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杀人,更不可能会将木会长的死亡现场布置的如此“安逸”!
可是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宴会上的每个人都有可能……
沈牧这时候才开始真正的佩服那些成名的侦探,才理解那些神奇的破案手段是多么的精彩……
宴会散场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下来。一轮新月正在冉冉升起,挂在东方的天际之上。
明天各国的商贾便会离去,兴翟县将会恢复原本的模样。
过不多久,就开始忙碌着采茶制茶之事。
如果只是这样,或许一切都刚刚好,也只有朱琤这个倒霉蛋会觉得命运的不公。
邱公公为了防止朱彪做傻事,特意安排了自己随行的兵丁看管牢狱。
终归是要给南桑国一个交代的……
朱彪也只能哭丧着脸,闷声将自己灌醉!他没有一点办法,在这个节骨眼上,八国的商贾几百双眼睛都盯着这里!
眼看着亲兄弟“蒙冤”却无能无力,是最大的无助。
沈牧离开知茶局便返回到客栈。
孙一可靠在二楼栏杆上,提着酒葫芦,脸有些微红……
“沈先生,如何?”
沈牧摇摇头道:“很奇怪,真凶推出了一个替罪羊!”
孙一可沉吟片刻,灌了口酒问道:“谁?”
沈牧道:“知茶局支事朱大人的胞弟朱琤!”
孙一可踱了两步,忽道:“不好!这事有鬼……”
沈牧道:“孙兄所指哪方面?”
孙一可道:“知茶局的防备是不是已经撤了?”
沈牧点头道:“没错!明天八国商贾便会返回……邱公公的意思是凶手已经抓住,就没必要那么多官兵再驿站,只留了两队兵丁巡逻,省的给商贾带来压力……”
孙一可急道:“沈兄此来带了多少?”
沈牧道:“大概三十多人!孙兄,怎么了?”
孙一可道:“来不及解释,沈兄,你尽快带人去驿站,为免打草惊蛇,尽量先藏好身形。我……我去军营借兵……沈兄和那位慕容小王爷可有什么信物!”
沈牧见他神色凝重,又听他这么一说,登时恍然道:“并无信物,你可提及定州府斗殴之事,许能成功……”
孙一可道了声“好”,摇摇晃晃出了客栈。
沈牧也不敢怠慢,叫起马林子和宗明二人,整理队伍开往驿站。
沈牧是个聪明人,孙一可那么一点,他就明白这件事哪里出了问题。
很简单,朱琤只是一个幌子,也是一块饵料,凶手真正要钓的大鱼是驿站内的八国商贾。
不是木会长一个人,而是整个八国商户团……
杀一个人引起的骚乱不过是一场阵雨,杀一群人可就是一场大地震了。
八国商贾几百人的队伍,若是再兴翟县不明不白的被人团灭,云照国失了颜面也就罢了,八国若是执意要个说法,指定不就会引起一场午休止的战争……
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
即便是孙一可和自己想多了,带人再驿站周边熬一夜,也是值得的……
他沈牧已经身在局中,若是真的因此起了战事,朝廷问罪的诛杀令下来,朱彪跑不掉,邱公公跑不掉,他沈牧也跑不掉……
好一个连环计。
却不知那些人筹划了多久……若是细细想来,似乎从桃花缘会时,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慕容辉遭人暗算,为的就是拖住他令他不能带兵守卫再驿站。这一计又叫打草惊蛇敲山震虎,目的是让慕容辉知道有人想在定州府境内欲行不轨。
杀木俞毅,则是调虎离山,这虎有二,一是慕容辉,他有了前面的围杀之事,待看到木俞毅之死,联想一二,心生疑窦,唯恐因此事导致南桑国来犯,故而尽快赶回王府进行商榷安排。第二只虎便是西山道的镇南王府官军了……
只怕这暗中之人,还会有更多的计策。
遇到这样的对手,小心谨慎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