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轻蔑一笑:“这是我们自己选的路,你这虚伪之人,自然不能明白。至于我们和谁联合,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么?”
老头子摇了摇头,看向林子深处。
沈牧听到这里,暗暗奇怪,没想到老头子竟然和青衣坊的人认识,听这些对话,似乎他们之间还曾有过一段缘分……
这当真是无巧不成书,无风不起浪呀!,
此时已可以清楚的看到无数人马正在林中战斗。两方人马,衣着分明。左巡道官兵皆着轻铠,青衣坊的众人男众黑衣,女弟子也是青衣长裙。
此次官兵来的凶猛,青衣坊中女徒也俱都参与其中。
奈何左巡道乃是云照正规军队,装备精良,更兼人多势众,此来攻山者不下千人。青衣坊节节败退,眼看便要溃不成军。
老头子叹道:“何不两方罢兵,我……我许能保你们性命!”
真的能保的住么?青衣坊的所作所为,无论哪一条,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邀月岂会不知,冷冷嗤笑:“好戏还在后头……老先生,我请你来是为看戏……旁事何必再说!”
却见青衣坊众人一路后撤,败而不乱,左右两侧交互掩护,有序退到上坡。
老头子见状,不禁叹道:“没想到你们这般有规有矩,想来是有人指点过!”
邀月并不搭话,眼神紧盯战场。
此时左巡道官兵已追出林子,沈牧瞧得仔细,但见领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熟人胡安!
胡安自到西山道以来,风声水起,正应了那句“树挪挪死,人挪挪活”。他为人精明,做事干练。只用了半年时间,便从左巡道礼卫营校官连升两级,做到了巡道副都指挥使。
老头子请令王府指派左巡道进山协助捉拿火烧驿站的匪众的命令下到左巡道大营时,胡安当仁不让成了这次领兵之人。
对付山匪,胡安可谓自有一套。
奈何王府传令官将老头子的手写计策交由胡安,吩咐胡安务必依计行事,这可真让胡安难以理解。
但既然是老头子的计策,自己还是要遵循的。
当昨夜他带兵一直跟在陈橦府军之后,相距不过五六里路。府军覆灭之时,他本可以出手相救,只要他大手一挥,千军横扫而来,那些贼人又岂能抵挡。
可惜,老头子的指令是放弃府军这个鱼饵,紧跟賊众找到他们的据点……
老王爷曾经再西山道说过:老头子的话,就是本王的话。见到本章,即刻执行!
胡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百府军,或是被大水冲走,或是被一个一个屠戮殆尽。
这个恨,只能留在此时此刻奋力杀敌。
乱军中,胡安操刀砍翻一人,眼见对面阵中一名青衣妇人正在扬声指挥,知道此妇人定是个首领。当即指挥一队人,冲着那妇人冲杀而去,自己则提刀跟在后面!
妇人正是印月。眼见数十名官兵追赶而来,印月冷静指挥人挡住。
她手持一柄宝剑,威风凛凛,浑然不比男子气概少缺一分一厘。
两边接着阵仗,相斗在一起。但见刀剑飞舞,血肉横溅,情景惨不忍睹。
胡安乘势挥刀迎上印月。印月长剑一挥,看也不看胡安一眼。胡安大刀砍来,但觉四周空气似乎蒙上一层透明石墙,那刀砍到一半,缺无论如何都砍不下去了,无论如何用力,刀锋只能轻移半分……
胡安何曾见过这等奇景,连忙收刀挥舞,护住全身。
沈牧瞧着胡安和印月短兵相接,大惊失色。他对印月颇有好感,若无印月应允,他实不知该如何于俞毓二女再石牢里相处。
沈牧有些焦急,他并不盼望胡安得胜,但也不愿印月他们得胜,一面是来救自己的,一面又是帮过自己的,可是双方却在势不两立,这两人谁先倒地,沈牧都会为之痛心。
龙泽瞧着沈牧模样,淡淡说道:“那人是来救你的么?”
龙泽所指那人,自是胡安了。
沈牧道:“应是来救山坡上那位,救我可能只是顺道!”
龙泽轻叹:“可惜是个莽夫,他输了……”
“输”字还没落音,却见印月剑锋一转,也不知怎的,胡安手中大刀“叮”的一声,断成两截。接着,印月一掌拍来,胡安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龙泽续道:“幸得那美妇手下留情,否则,你那朋友已经粉身碎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