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说完,静了片刻。她需要这片刻的安静,来观察众人的反应。
黄泰雷听了邀月这话,觉得不无道理。这就好比两家争夺地盘,谁厉害谁可以占的多的。输的一方也无需气馁,等实力强大之时,在夺回来便了。
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黄泰雷自然明白。可是,这道理归道理,他毕竟是云照国的子民,有句话说的好“国之兴亡,匹夫有责”。黄泰雷虽是个粗人,但也希望自己的国家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谁都会有点小私心。至少这也是爱国之心!
邀月见无人说话,适时再鼓动一下:“诸位想想,眼下是西山道慕容王府容不下咱们,并不是云照国容不下咱们。咱们也已经对左巡道的官兵动过兵刃,慕容王府更不可能教咱们安然无恙。现如今只需要和南桑国联手,待他们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京城自然会降罪于镇南王,届时西山道里换了主人,那可是换了一片天,到那时便再无人可以对咱们动刀了。即便镇南王府没出事,咱们也可以暂时退到南桑境内,以图东山再起!南桑使者已经允诺,若是咱们去投,每人赏百金,加官进爵,永保子孙后代富贵荣华。”
富贵险中求,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兄弟盟等人无不动心。
黄泰雷道:“这……罢了,横竖都是个死,既然如此,咱们就跟着姑姑做一番大事。”
段超嗤笑道:“怕是有命拿钱,没命享用!”
邀月道:“段当家这是什么意思?”
段超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想尽快见到我家沈先生。若是他不应允此事,我自会不便奉陪。”
“谁说我不愿意……”
段超等人听见这声音,登时欢喜站将起来。
宗白等人恭敬一拜,齐声对说话的来人喊了声:“沈先生安好!”
沈牧跨步登上小筑,转到段超身边,拱手道:“大当家,劳你费神了!”
段超喜出望外,握住沈牧的手上下打量:“沈老弟,你……你没事就好……”眼见沈牧平安无恙,段超几乎激动的哭了出来。
沈牧致了歉,请段超先行落座,自己则对邀月拱手施礼道:“邀月姑姑,你说的事我方才听到一二,这事极好哇,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提前没有和我说一声……若是你之前便这样说,我也不会不答应的不是……”
邀月忽见沈牧返回,一时愕然不已。摆摆手,令两名押送沈牧汉子先行退下,又叫人添一副座椅,请沈牧坐下。
乘此空隙,邀月快速思索沈牧返回的目的。他明明已经逃了出去,可为啥又折返回来?于他一起的青年道行颇深,他去了哪里?是不是去搬救兵去了?沈牧之所以独自回来,只是为了拖住自己?
不对,从没有听说义气门中有道修的高手。自己早就使人将义气门探了个底朝天。那个青年道修到底是谁?难道真是路过此地?
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以自己的实力,拿下他不成问题。可若是……
普天之下,三山二宗一门的弟子不下万余人,但都务必遵守各门各派的规矩。这终究是凡尘俗世,他们不可能插手其中!
而西山道里,除了自己姊妹三人外,在无任何道修弟子“自甘堕落”于凡人交锋!
或许,那个陌生的青年真的只是路过,凑巧救了沈牧出去!
而沈牧,之所以回来,可能是因为看到了义气门已经参与到这次事件当中来。他是义气门的二当家,如果就这么走了。绿林江湖将在无他的立足之地。
沈牧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做事自然有些不落俗套。不过这种变化实在太快,邀月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不管沈牧的目的如何,只需要小心提防他蓄意捣乱便好。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还是先瞧瞧沈牧到底要做什么!若是他有一丝歹念,便立刻出手将他掌毙便了。
邀月待沈牧落座,自己也已拿定主意,旋即笑道:“沈先生,这并非条件,而是咱们如今唯一能走的路!沈先生若是觉得可以,那便再瞧瞧段当家的意思了!”
段超一拍胸脯道:“沈老弟的话,就是我的话……他既然同意了,我岂有反对之意!”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也是他段超最为熟悉之言!自打到了定州府后,段超几近成了甩手掌柜,凡事皆由沈牧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