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泰雷听到这里,怒喝道:“没错!这些混账王八犊子,差点被将我等逼死!”
沈牧听了暗暗好笑,兄弟盟被围剿,多多少少于自己有些干系。不过,黄泰雷等人是不知道他于胡安以及那株血珊瑚所引发一连串的事。
沈牧面不改色,续道:“正因为如此,我等于府军早已是势不两立,兄弟们也早已窝了一肚子的火,早就想和府军拼个你死我活。如今有了这样的好机会,我们岂会视而不见。还请大帅成全,拦住府军这件事,便交给我们去办!我等保证一定不辜负大帅对我们的期望!”
沈牧这话说完,旁边的段超暗暗一惊,用腿轻轻踢了一下沈牧。
沈牧见他眼神慌张,微微一笑,轻轻摆手,示意段超暂听自己安排。
段超虽不知沈牧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见他笑的如此诡异,一定又在用什么坏点子。
反正沈牧一肚子坏水,自己捉摸不透,倒由着他便了。
苗伯抗见众将无人领头,如今攻城之事又不能拖延下去。对于援军这件事,沈牧他们去做,反而可以减少自己的压力。便道:“好,沈先生能够如此为本帅分忧,本帅感激不尽。这样吧,本帅便调五千精兵于你,盼你能够建此奇攻。待本帅攻下宁海,上呈捷报,定为你讨上一功!”
黄泰雷听了这句话,又听苗伯抗调五千精兵相助沈牧,心想这等好事怎么可能让义气门一人独吞,到时候西山道再做瓜分时,他兄弟盟岂不是要被义气门压着脊梁骨?
黄泰雷忙道:“大帅,这件事我兄弟盟也尽分一分力量,大帅只管吩咐便了!”
苗伯抗哈哈一笑,道:“好!有你们相助,本帅何愁大事不成。”
迎月总觉得这件事哪怪怪的,到底哪里怪,她一时又想不起来。这个沈牧并不想一个说反就反的人,怎么突然之间要和府军面对面打起来?
迎月纵然不解,也知道此时不能全由着沈牧说的算。便说道:“沈牧,你领人去便可。我这里还有许多事要和段当家商议……段当家便就在军中吧!”
沈牧心底骂了个娘,暗道:这娘们好狠毒,她怕自己带人跑了,故意留下段超让自己有所顾忌。其实她手中的牌面早已足够制约我了,何必多此一举。幸亏我早猜你会有这么一招!
沈牧道:“姑姑是怕沈牧反水是么?你我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何必还在勾心斗角。段当家是我义气门的大当家,他若不在,兄弟们谁会信服?在下不过一个小小军师,难道让我领人去搏杀?姑姑这是想借府军的刀杀了沈牧吧?省的沈牧建功立业,抢了你们青衣坊的功名!”
迎月冷哼道:“沈牧,你说话客气点!可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苗伯抗见二人争锋相对,喝道:“两位,这里是本帅大营,不是酒馆茶楼!诸位有事说事,莫要伤了和气!”这句话先是敲山震虎,接着好言抚劝,当真是身在高位之人才能一瞬说出的两种截然不同言辞!
沈牧道:“大帅、姑姑,你们说的对。是草民欠思量了。草民本来只是个绿林中人,再旁人眼中都是言而无信,性格残暴之人。这样吧,狙击府军之事由我们大当家带人去,黄当家的若是愿意一同,那更是极好的。至于沈牧,便留在营中,做质也罢,自证清白也好,省的让人嚼口舌!”说话间,横了一眼迎月。直气的迎月杀意波动,若非这么多眼睛看着,沈牧恐怕要血溅三尺了!
接下来,苗伯抗吩咐众人一番,又调五千军士随同段超、黄泰雷等人,前去狙击府军援军。
送行时,沈牧说要于众兄弟交代一番计策。苗伯抗心知这人胸中许多妙计,便准他于义气门的兄弟商议。
段超本想问清楚沈牧到底要做什么,不料话还没有问出来,沈牧却已示意他莫要多言,只说了四个字“谨慎行事!”便送义气门的弟兄出了大营,北上抵挡三府援军去了。
段超领队迷迷糊糊出了大营,对沈牧那四个字的嘱咐更加迷茫。
离营六七里后,宗白快步凑上两步,手握段超右手,神情激动道:“大当家,咱们兄弟们又要一起杀敌了!”
这句话说的没由头,段超刚要发问,忽觉宗白用手指暗暗再自己手心扣了一下。这才发现,宗白握手的时候,将一团纸卷塞到了自己手心。
他二人互相对眼,段超终于明白,这他娘的是沈牧又使了计谋。
原来沈牧知道迎月乃是道修之人,两耳聪慧异于常人。离别时并不敢言明自己计策,以免隔墙有耳,又知道迎月一定会盯着自己于段超二人,故而将早已准备好的计谋乘着大伙儿聚集混乱之际交给宗白,以避过迎月的双眼。
而段超一脸茫然的模样,自然让迎月以为沈牧并没有甚么特殊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