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月听了这话。喝道:“沈牧,你又要做甚么?”
迎月潜意识里总觉得沈牧这人有些捉摸不透,但又听他说的句句在理,实在不知该如何戳破沈牧的“谎言”。听到沈牧又要用左巡道的降兵,想着这些可都是青衣坊苦心抓来的把柄。若都让沈牧用完了,到时候青衣坊手里可就没什么牌面了!是以虽然不知沈牧是忠是奸,总要于他使个绊!
沈牧笑道:“我于大帅为谋,自然是为了南桑着想。左巡道的降兵乃是慕容桓的亲兵,他们的性命安全,慕容桓不会坐视不理。姑姑是担心沈牧惹出事来?嘿嘿……如今整个宁海已是南桑砧板上的鱼……是油煎红烧还是乱炖熬汤,还不是随大帅的心意。姑姑还担心他们能跑了不成?还是姑姑另有它图,故而留着底牌?”
迎月哪有沈牧能说会道。沈牧这一番侃侃而谈,直气的迎月七窍生烟,怒形于色,翻手握拳,正准备给沈牧来上一巴掌。
刚踏步半步,手臂被印月拉住。印月挡在迎月身前,轻轻摇头,提醒道:“二姐,以大局为重!”
迎月哼了一声,心中杀机更盛。暗忖:行,本姑姑暂且留你一名,待攻取了西山道。再取你狗头磨成粉!
苗伯抗打着原唱,哈哈一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莫要伤了和气……沈牧的计策的确很好,只是没想到你也这般狠毒……”
沈牧拜道:“自古无毒不丈夫,欲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沈牧这是为大帅思量,那些降兵的本就死不足惜!”
苗伯抗有对迎月道:“你青衣坊的功劳本帅早已记在心中,待破城之后,我定禀明王上,替青衣坊邀功请赏!”
迎月对赏赐并不感兴趣,这次和南桑合作纯粹为了邀月!但苗伯抗这样说,自己总不能撕破脸。当即微微欠身,极不情愿的说了个“谢”字!
胡安被带进大帐之时,心情大概和邱公公差不多。不过,他算是比较能忍之人,只是对沈牧唾了口浓痰。
沈牧并不多解释,对苗伯抗道:“大帅,这些人随咱们一起进城,待会儿可否由沈牧叫门,让草民也威风威风?”
苗伯抗心道:这沈牧终究还只是山寨里的小头领,得了这个机会,竟想着出风头。也罢,反正大局已定,便让他得意一番。顺便也能笼络人心!
“好,沈先生的要求,本帅岂会不应!来人,准备入城!”
午时三刻,南桑大军分三路步入宁海外城。城外只留下三万士兵作为接应,余下六万余众列队齐整,浩浩荡荡进入宁海。
沈牧骑着高头大马从南门踏入宁海,在他身后,跌跌撞撞跟着的是胡安以及和他一同数百投降的左巡道官兵。
苗伯抗进城之后,为准备对宁海内城发动最后一击,先下令众军集结休整,又杀马宰羊,将在外城收刮出来的金银珠宝尽皆赏赐三军,犒劳抚慰,只等沈牧那边消息如何。
沈牧领着降兵,并着索良的两千多人先至内城叫门。
阎顺在城头瞧见大道上列队行来一队人马,连忙指挥众军戒备。
待看到其中一人乃是沈牧时,暗叫人请来慕容桓。
沈牧大队停在一箭之地,冲着城头扬声喊道:“请慕容王爷搭话!”
阎顺喝道:“城下何人,眼见我家王爷!”
沈牧道:“我乃义气门军师沈牧。有事要和王爷做个交易!”
慕容桓探出身子,捻须道:“你便是沈牧?”
沈牧道:“没错!正是在下!慕容王爷,沈牧此番是替南桑劝降来的!”
慕容桓大喝一声:“放肆,我乃云照镇南王,岂会轻言投降!”
沈牧大笑一声:“老王爷难道不知如今是何局势么?宁海外城已破,尔等尤做困兽之斗有何意义。更何况沈牧我并非平白于王爷谈交易。王爷请瞧清楚,沈牧身后这六七百人是谁?”
阎顺附在慕容桓耳边低语,慕容桓闻言,面上大吃一惊:“沈牧,好小子!如此看来,本王若是想让胡安他们活着,就只有开门投降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沈牧道:“老王爷好心思,一眼就看出利害所在。没错,只要王爷投降,这些官兵沈牧保证一个都不会死……如果王爷不投降,我可不敢保证他们能活多久。哦,对了,还有件事王爷也思量思量,俞永和俞大人的千金也在我们手上,听说她是您未过门的儿媳妇。王爷若是想让后世人传个流言蜚语之类的,大可不必开城投降的!”
慕容桓闻言,恼怒道:“沈牧!你……”他怒火太盛,说到这里不住咳嗦。一旁阎顺连忙将慕容桓扶住,轻拍后背。
慕容桓定了定神,续道:“沈牧,没想到本王竟败在你这无名小卒手里,若是有老先生再……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