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道炁的世界里,等级的压制非常明显。便是再同一境界中,因为八部神威的不同,以及入境时间的长短等差距也会导致双方实力悬殊。
沈牧不过是个初探玄境的道修者,再道修当中,他这种境界就好比凡人刚刚出生的小娃娃,怎可能于邀月这种早已长大成人并且身负神功的人抗衡。
老头子皱眉,他不知道该如何劝阻邀月,向来自认聪明绝顶的他,再邀月面前毫无任何思绪。
邀月这几日一直带着老头子再宁海府外观战。再邀月看来,让老头子亲眼见到这么多人战死再宁海城下,那是一件极其舒畅的事。
当南桑突破宁海东门,邀月心中说不出来的高兴。她看向老头子,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老先生,你瞧瞧,不用半日功夫,慕容王府便不复存在了!”
老头子不搭话,他虽然不知如何劝阻邀月,但对于旁事,他一眼便能看的明白透彻!
在几个月前,他便下了一场赌注。他知道这个赌注一定会赢,对于这一点,老头子很有自信。
果然,当宁海外城大火起时,老头子知道他赢了!当年令胡安解了五龙山的燃眉之急,又让胡安将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带到。为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
自己终有一日会死,而在死之前,能够找一个骨子里透着正气,好打抱不平,又头脑清醒的人作为西山道的未来。老头子自认这一次投注是他平生最得意的一次赌注!
纵然,沈牧并不知道这一点!
沈牧爬将起来,站直身子:“邀月姑姑,今日沈牧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尽管来便是。这位朋友于此事无关,还望姑姑高抬贵手!”
邀月冷笑一声,已是如此境地,这个沈牧居然还想着和自己谈条件:“沈牧,这次是我大意疏忽,才让你有机可乘,今日你必须死!”
说话间,抬起右手,凌空虚抓。杀死沈牧,只需自己一个念头,但是邀月想到自己辛苦盘算的一切被这个年轻人毁于一旦,她并不想沈牧死的如此轻松快活。
知命之境,隔空取物,信手拈来!天地万物皆属五行,以炁运转,以五行八部为引,隔空探物便如提线木偶。
沈牧但觉脖颈被人抓住、提起,心中暗道:又来?我特么还有没有尊严了!
他连番被邀月,迎月提在半空,动弹不得。这种绝地,竟先想到“尊严”二字。
龙泽见状,折扇一挥,一道风刃劈空划过,斩断邀月元炁。
沈牧脱了束缚,跌落下来。
龙泽无奈道:“你的师傅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教过你!那婆娘用的水部道炁,你只需运转体内真炁,斩断源流,便可破了这低等道法!”
沈牧颇为尴尬道:“这……我实在不知如何用炁!”
邀月炁流被断,横眉冷对:“好小子,便将你一同杀了!”
龙泽调息已毕,折扇轻摇,面对如此险境,竟毫无波澜,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记得很多年前,也有人说过同样的话!”
沈牧唯恐他激怒了邀月,祸及龙泽性命,忙道:“龙大哥,莫要言语,这是沈牧的事,沈牧感谢你出手相助……”
龙泽摆摆手,将他推到身后,不屑道:“我说的是实话,你听着便是!”
邀月拂袖道:“你的意思是,说这话的人,已经死了?”
龙泽拍手叫好:“你说对了……正是如此!”
邀月笑了一声,笑声中尽带杀意:“好!你能于迎月斗个平手,以你这般年纪的确应该骄傲!不过可惜了……”
她一句“可惜”将将说完,伸手夺了印月手中的宝剑,长剑在手,轻轻一抖,一声清脆的剑吟声,嗡嗡响起。
同一时间,邀月身子一晃,再沈牧的眼中的确就是那么轻轻一晃。再看时,长剑已经刺道了龙泽面前。
这种无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实在令人骇然。
更让沈牧骇然的是那一剑刺出的更加凌厉,四周的空气为之一凝,那一道剑光,就如忽然瞬间奔腾肆虐的雷电之光,快到了让人只能捕捉到那一丝一闪而过的刺眼寒芒。
这华丽的一剑速度快到了极致,流光溢彩的剑身更是灌注了邀月强劲的道炁,道炁所至,剑势也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她随非剑修,却常以剑为随身兵器。长剑舞动,更显女子身材曼妙,又是百般兵器中最为雅致之物。故而多数道修,皆以剑法为辅。
这一剑摧枯拉朽,速度之快更是无法想象。邀月心生杀意,是以上来便用出最为得意的一招剑法“望穿秋水”。
一眼之间,涛涛溪流便被剑锋斩断!
邀月自认龙泽绝不可能躲得过这一剑,当长剑刺入龙泽身影之时,邀月的嘴里又现出诡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