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阳捋了捋胡须,他看一眼蒋陈离开的方向,他沉声说:“这小子虽然和薛吒有仇,但他生性谨慎,并未和薛吒结死仇。”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小子一定会在今晚上找薛吒,然后将你们俩被我的人接来,而后我让你们做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薛吒。”
吕青阳呵呵笑着,他矮下身,用手指沾了沾朱云山的血,随手在他手上写了一个字“全”,下一刻,阵阵白光在朱云山身体外律动,汇聚来无尽多的文气,转眼间便将他腿上的惨状抹平了。
吕青阳随即拉着朱云山进入大学士府,而朱云山过来那辆马车,则被一开始放狗咬人的大学士府的门房,客气的请到了后院,好酒好肉地伺候上了。
蒋陈的确如吕青阳想的那样,他离开东区后,直接循着白天记忆的路,转去了南城区大槐树街。
他站在薛吒的宅院门前许久许久,当月亮都挂到头顶了,当街道周围的人家都熄灯休息了,当只能偶尔听见一两声犬吠和更夫的梆子声的时候,他终于一咬牙一跺脚上前拍响了薛吒的宅院大门。
薛吒给牛虎他们排了班,第一天晚上值班的是二傻。
这个一根筋根本不会拐弯的家伙,呼噜打得震天响,蒋陈手都拍红肿了,他都没听见,还是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起来晨跑的薛吒发现的蒋陈。
“呃……小蒋啊,你怎么靠在我门上睡着了?”
薛吒扶着门,低头看着摔在地上睁开眼的蒋陈,一脸狐疑地问。
蒋陈揉了揉摔在地上的屁股,他缓缓起身,他用一种有些悲愤的声音嘶吼道:“我昨天半夜就到了,你……你这看门人,根本……他根本不给我开门!”
“我……我我我……我足足拍了一宿啊!”
薛吒瞅瞅他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点点头,他断定说:“你没有说谎,瞧这缺觉的小模样儿,走走走,去我家里睡会儿在说话。”
薛吒拉蒋陈进门,随手就关上了宅院大门。
但薛吒并未直接带着蒋陈往里走,他凑到门缝间往外看,果不其然,嗖嗖两声,两道青衣身影从路两边闪出,他们趁着街上人还不多,相互间打了俩手势,随即各自从一个方向退去,显然是监视薛吒的人。
薛吒不知道这是什么人,有可能是当铺掌柜派来的,也有可能是让蒋陈、朱云山来警告自己那人派来的。
他没有选择跟上去,斗争才刚开始,没必要那么激烈。
“先让你蹦跶蹦跶,等我看出来你意图的,然后再好好玩儿你!”
薛吒收回目光,他已经打定主意:这次在京城办事儿,绝不能轻易高调,要当个坏人,要做出猫抓老鼠般的效果戏耍对方。
“嗯……蒋陈啊!说,为啥骂完我大晚上又来找我,说不明白我这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