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坛子酒而已,若是有意,本官送程将军两坛。”“当真?”程咬金双眼一亮,要知道他这酒可不普通,而是最近长安城中流传极为稀少的神仙醉,他能搞到这酒,说实话还是打着李佑的名头才搞到的,就这样,两坛子酒还花了他近百两银子。现在竟然有人要送他,这感情好啊!本来郁闷的脸色瞬间消失,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哈哈,你这老倌不错,俺看行。”说着拍了拍魏征的肩膀,魏征嘴角微撇,不自然是闪过了身子,心中暗道:好大的气力。“老倌,给俺老程打个契怎么样?”魏征顿时犯了一个白眼,只是两坛子酒而已,还要打个契,这还真是难得一见。“程将军放心,本官既然答应了,就自然不会食言。”“不行,俺信不过你们这些文官,而且空口无凭,不然你反悔又该如何。”魏征胸口起伏,眼睛怒睁,看样子是气着了,想想也是,只是答应送,又不是欠你的,打个鸡毛契啊。将气压下,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程咬金。“手中无笔无墨,待到宫中,本官给你写就是。”“哈哈,如此多谢魏公了。”如此一来,又省下了百两银子。只是,仅此一次,恐怕侯君集这小子要长记性,下次可不能这么办了,不然要是再折了两坛子酒就不划算了。程咬金暗暗思索,虽然有了两柄大斧,但对侯君集手中的那柄神兵却是惦记上了,实在不行,加点儿陨铁,也能打造一柄上好的马槊。本来打算将这小子灌醉,而后让这小子签下契,届时这神兵还不是手到擒来?结果太子竟然急招,白瞎了两坛子酒。都怪秦大哥的乌鸦嘴,皇帝没来,太子竟然来了。太子宫前,魏征下车之后才感觉耳朵清净了下来。“程将军,请吧,莫让殿下久等了。”两人朝府内走去,“殿下,殿下俺老程来了。”李佑眉眼上挑,露出一抹微笑,这家伙还是这么的大大咧咧。“殿下,程将军带到。”“恩,魏公下去吧。”“微臣告退。”李佑朝身后的程咬金看去,硕壮的身子犹如铁塔一般,浑身的煞气令人不寒而栗。“末将参见殿下。”“起来吧。”“是,殿下。”“殿下,不知你召俺老程可是有事儿?”程咬金起来后微笑的看着李佑开口问道。“喝酒了?”李佑鼻子微动,一股酒气涌入鼻尖,不由的开口问道。“这,俺想的在长安也无甚要事,所以就在府内喝了一杯。”“恩。着你前来,确实是有事要你去做。”“砰!”程咬金脸色肃穆的单膝跪地:“还请殿下吩咐,末将上刀山下火海,也必不负殿下所托。”“起来吧,不需要你上刀山,也不需要你下火海。”“嘿嘿,谢殿下。”虽然有些搏李佑好感的意思,但是他这一身修为都是拜李佑所赐,所以对李佑是十分敬佩的。锦上添花,想必殿下是不会怪罪的吧。“殿下,不知需要俺老程做什么?”“崔宇谦。”李佑眸光撇向一旁的崔宇谦。“殿下。”“他,你可认识?”“禀殿下,略有耳闻。”“好,听过就好。”李佑面上闪过一抹寒光:“程咬金。”“末将在。”“你随崔宇谦前往崔家,随你而为,但本王有两个要求,一、崔宇谦此后成为崔家家主,二、崔家此后再有人冒头,本王拿你试问。”“末将遵命。”程咬金面上露出一抹煞气回到。而一旁是崔宇谦心却是跌落了谷底,本来以为殿下会在暗中出手,打击镇压世家,却没想到竟然直接出手了,而且还把他直接带上了。若是成功还好,若是失败,那他在崔家将再无容身之地。这可如何是好!眉头凝起,暗暗称苦。“殿下,此事是否需要从长计议?崔家之中隐有老祖在世。”崔宇谦还是担忧的开口到。“哦?老祖?是何修为?”“应该有宗师之境。”“呵呵。”李佑微微一笑,一旁是程咬金也是咧嘴微笑,只是这微笑多少有些令人胆寒。“咬金,告知崔家主,你是何修为!”“是,殿下。”程咬金看向崔宇谦,身上陡然升起一抹煞气:“本将程咬金,宗师之境,生死搏杀可屠超品武圣。”崔宇谦浑身一震。宗师之境,可震杀超品武圣,这······他不由的陷入了沉默,他崔家有超品武者吗?想来是没有啊。神色复杂的看着程咬金,那岂不是说只要不顾及后果,程咬金一人便可屠杀他崔家?这便是太子殿下的底牌吗?有着如此底牌,无怪殿下直接出手。“行了,去吧,事儿办不好,你也不用回来了。”两人告礼一声,缓缓的离去。看着两人的背影,李佑不由的一笑。恐怕明日长安要有一场大动了。世家?就看看你们抗不抗揍了。虽然李佑将程咬金当成了一柄刀,但是只要他还在,程咬金就不会出事儿,反而,只要他登基称帝,那程咬金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再无人可惹。于此同时,崔家之中,崔宇昌看着手上的账目,眉眼之中多是怒火。自从官盐出售以后,世家的粗盐销售也是日益缩小,也唯有在较为偏远的地方才有一些收益,对此,虽然愤怒,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这食盐现在已经成了大唐官盐,没有制盐手段,也只能干看着李渊挣钱。除此之外便是酒水了,酒水是由粮食酿造的,而粮食这东西世家把握的可不小,因此酒水也多在世家手中把握着。但是,近月起,市场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种名为千日醉的酒,又称神仙醉,此酒之烈,堪称一品,喝过千日醉的人,再喝普通酒水,那是半点儿感觉没有。因此,在达官贵人之间,千日醉成了主流,虽然只是苗头,但也足够令世家恼火了,长此下去,不用说,他世家的酒水也会被淘汰。这还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啊。“管家。”“老爷。”“二爷呢?”“今早就出门了,现在还未归来。”崔宇昌眉头微皱,这又是去哪儿了?虽然疑惑,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崔宇谦会背叛崔家,去向太子报信。只是,为何今日右眼直跳?疑惑的抚摸着自己的右眼,揉捏了半天,最终暗叹了一口气,只当是因为太子李佑的事儿没有睡好所致。看来要去补个觉了。“砰!”心思未落,一道轰隆声响彻府内。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下人匆匆的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何事?”“大门,被人破开了。”“什么!”崔宇昌满脸惊怒之色,大门被人破开了,那适才的响声就是大门被破开时的声音了?在长安城内,世家之中以他崔氏为首,可想而知地位至高,不说在这长安城中无人敢欺,最起码一般的文臣武将是不敢动手的,毕竟动手之前你得先考虑一下能否压制的住来自世家的怒火。而且还是世家之首的崔家。因此,在听到自家大门被人击碎之时,心中是又惊又怒,究竟是谁?竟然敢不惧世家的怒火。莫非是朝廷派来的人?“通知府内供奉,随老夫出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即便是朝廷也不能这般破门而入吧。“呸呸呸!”在崔宇昌惊恐的目光中,程咬金径直的走到崔府门前,而后一道劲力轰击在了枣红色的大门之上,随之便是轰隆声和化为漫天碎屑的木渣。崔宇昌擦拭了一下额头之上的冷汗,心中暗骂了两声莽汉。但是想到程咬金的修为,也就释然了,毕竟宗师境的修为,确实有资格这般做。“走,咱们进去。”程咬金脸色通红,口中满是酒气,明眼人一看,就是喝了酒的。只见自府中出来不少手持棍棒的下人,警惕的看着程咬金,在看到程咬金身后人的时候,顿时呆愣了下来。“二爷?”崔府二爷跟在这人身后?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二爷惹到了这家伙?再看看程咬金,浑身煞气,看起来就不是好相与之辈。而这些下人也不是傻子,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安静的等着崔宇昌出来。片刻后,一道身着锦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满脸的怒火。心中已然打定注意,今日不管此人是什么身份,一定要给他个教训,让某些人知道世家不可辱。“来人呢,将破门的贼子给老夫拿下。”一道厉喝声响起,数道气血狼烟冲天而起。长安城中顿时不少文臣武将世家大族朝崔家方向看去。长安县衙,一位身着官袍的老人正经危坐在高堂之上,丝毫没有因此而有半分动容。一众县吏皱眉看着这一切。按理来说,长安城内有人驱使气血狼烟,这已然是违反了大唐律法,虽然归不得县衙管,但是县衙却不能无动于衷,怎么也应该派人前去看看的。但是,看现在这样子,县令大人是一点意思没有啊。莫非这人惹不起?看着充斥着长安城的气血狼烟,乖乖,这怕不是得最低也是武道中品的武者吧,怪不得县令无动于衷呢。就是他们去了,恐怕也是吃瓜看戏的主儿。而另一边,巡防司,此刻也是悄无声息,巡防兵卒俱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似乎对天际之上的气血狼烟无视了一般。崔府,崔宇昌的一声令下,身后的崔家供奉顿时气血狼烟冲天而起,警惕而又威胁的看向程咬金。崔宇昌在看到程咬金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程咬金,秦王府将,后出征边关戴罪立功,如今司职四品武将。这些消息极其自然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对于长安中的富甲大亨他可能不了解,但是对于一些武将他却是熟悉的很,毕竟这些武将才是最有威胁的存在。奇怪,貌似崔家与其并没有恩怨,因何大破府门?“老爷!”恩?顺着管家的目光看去,只见程咬金身后一道人影矗立,极为熟悉,仔细看去正是自家二弟。脸色顿时变的怪异起来。该死的,莫非是老二惹了这家伙?倘若如此,倒是好解决了。毕竟身为武将,不说其实力如何,就是关系太过复杂了,你惹了一下,有可能牵连出来一堆,一个崔家不怕,但是十个,崔家还是不想得罪的。因此,挥手将身侧的供奉制止,而后露出一抹微笑。“程将军,不知我二弟如何惹到你了?竟然如此动怒。”恩?瞬间死机,这是什么意思?他都把府门碎了,难不成这家伙还要和他和解?唉,奈何今日是奉命来的,否则说不得要敲诈几千两银子。“惹我?你这老货,好不识趣,俺与这家伙可是好友。”闻着程咬金身上的酒气,崔宇昌将此事定了个十七八,估计是在喝酒之时惹到了这家伙,因此来崔府寻个说法。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此算是好解决了。但是,几息后听着程咬金口中的话顿时陷入了沉默。好友?谁家好友咂兄弟家的门?还他喵的咂个粉碎?确定不是生死大仇?嘴角微微抽搐:“那将军是来?”“俺老程是来给俺兄弟找场子的。”找场子?众人相视一眼,来崔家给崔家二爷找场子,这是什么套路?“俺兄弟有实力,有脑子,有见识,识大体,识时务,为何在你崔家不受代见?”崔宇昌:······崔家二爷,不受代见?怕不是再上一步就是家主了,莫非你想让崔宇谦当家主?崔宇昌脸色阴沉的朝崔宇谦看了一眼,随即给了他一个目光,示意他解决此事,但是令他惊讶的是,一直以来听从他吩咐的二弟竟然选择转过了头,直接将他无视了。崔宇昌眸子一冷,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这个吃里爬外的叛徒。眸子森寒的看了一眼程咬金冷哼一声。“程将军,我崔府不欢迎你,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依老夫看你还是快些离开吧,否则,怕你是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