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楼,退钱!凤仙楼,退钱!这婆娘是你们卖给老子的,老子买她进门是为了传宗接代的,当时说好了一定要给老子一个能生养的,可你们倒好,直接卖给老子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凤仙楼,退钱!”
这一下子顿时将凤仙楼里里外外的人尽数惊住,原本已经打算上前盘问的人也是站住了脚步,瞠目结舌。
从风月场买女人传宗接代,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少见,毕竟大家闺秀普遍弱不禁风,病病殃殃,不堪蹂躏。寻常人家的女人往往又是粗手大脚,不通风月。
而风月场所的女人却无这些缺点,不少人家会选择为自己相中的名伶大家赎身,纳为妾室,所生子嗣虽然身份有些尴尬,但若正室没有所出,那这些子嗣勉强也能延续香火。
但这种事情又怎能登大雅之堂。做的人都是偷偷摸摸,唯恐落他人口舌,糟人耻笑。
而如眼前这般,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来妓馆“退货”,如此张扬,不能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却也是勇气可嘉“厚颜无耻”了。
人皆有八卦之心,哪怕是训练有素的密探杀手,此刻也很好奇这事儿会如何发展,一时间都抱着看热闹吃瓜之心,不再有进一步动作。
“哐当”一声,凤仙楼大门被人从里面踹开,就见名满京城的柳如相柳大家双手叉腰冲了出来。
他一把揪住肥胖商贾的耳朵,将其扯入门内,口中则是骂骂咧咧道:“哎幼我个死人头的,大白天的你不要脸,也别扯着咱凤仙楼一块子丢人哪,这皮肉生意以后还要不要做了,不就是个下不了蛋的婆娘吗,值得你寻上门来闹吗?大不了再陪你一个就是了......”
被揪住耳朵的丁春秋龇牙咧嘴,却还不忘挥手跟身后同样目瞪狗呆的阮氏父女招呼。
还是阮星竹心思灵通,反应迅捷,立即扯过缰绳,拽着马车,又拉着脸上阵青阵黑,浑身颤抖快要抓狂的老父亲一起快步进入凤仙楼。
三人一车刚一进入,就听到哐当一声,大门又紧紧闭上。
“不好!这事儿不对!”
负责监视的探子们这才反应过来,柳大家身份尊贵,又怎会如寻常老鸨一般处理这种丢人杂事。
方才进屋之人身份定有古怪,弄不好便是他们一直苦苦守候之人。
但此时为时已晚,探子们暂时也只能在门外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你们究竟是谁?”
凤仙楼内,丁春秋等人刚一入屋,就被一群持刀拉弓的武士团团围住,柳如相柳大家也换上一张冰冷容颜,看着面前的胖子冷冷喝问。
丁春秋左右巡视一圈,见这群武士各个目光沉稳,双臂纹丝不动,显然是有功夫在身,训练有素地职业打手,周围更是有不少气息绵长之人藏身于暗处虎视眈眈。
如此实力,也难怪外面的人没有直接闯入,正是要避免全面开战。
“与这些人废话作甚,先统统拿下再说!之后再慢慢盘问。”
就听到有个急躁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有一道娇小身影电光火石般冲出,对着丁春秋胸口要穴一掌打来。
“我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丁春秋口中大呼小叫,却是运起蛤蟆功,将这一掌稳稳接住,然后趁着对方错愕之时,将这小小人影一把搂入怀中。
不是童仙巫行云又能是谁。
小童仙惊讶于对方手段,一时大意竟是被人抱住,本能刚想要反抗,就见对方一把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让她又爱又恨的面孔来。
正是那不声不响就消失良久的死师侄丁春秋。
巫行云面孔瞬间通红,也不知是羞是气,抽出手来一巴掌向着丁春秋脸上打去。丁春秋这回再不躲闪,只是笑着递出脸蛋。
这一巴掌落到脸上,果然是雷声大雨点小,“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别说红印青紫了,就连个响声都没有。
周围响起阵阵刻意压抑地哄笑,小童仙又哪里有脸再去面对他人,干脆将小脑袋缩进丁春秋怀中,来个鸵鸟战术,眼不见心不烦。
丁春秋顺手将怀中的小人儿搂住,尽享温存,也不再调笑捉弄,转而看向柳如相,问道:“柳大家,究竟发生了何事,这里怎会变成这般情形?莫不是火莲邪神准备对你等真正出手了?”
柳如相长叹一声,回道:“丁公子你可总算是回来的及时,就在前不久,有一伙人伪装成地痞流氓冲入凤仙楼,要将我擒住带走,他们各个武艺精熟,又是有备而来,所幸有巫前辈与明教众高手在楼内坐镇,这才没叫他们得逞,但自此之后,那帮人便明目张胆将凤仙楼围住,无论是出还是入,只要有人敢走出大门又或尝试靠近,就会被擒住带走。我们正发愁不知下一步该如何,究竟是继续死守凤仙楼,还是强行突围,这不,一听到门外有人要‘退人’,就猜到八成是您闹出的动静,这才出门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