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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The story of a shoe》

这一嗓子闷帘内白,中气十足,嗓音嘹亮,一下子就让下面的观众们坐直了!

“不分昼夜回家转——”

林牧人为到,声先到,这一嗓子闷帘导板,唱的是铿锵有力,尤其是最后的高腔,真的是响彻云霄!

下面那些第一次听林牧唱戏的人直接都听麻了,这嗓子,真的是太绝了!

一些外国人都是不断的惊呼“偶买噶”,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先声夺人,林牧迈步走了出来,手中拿着马鞭,代表着他是骑着马来的!

“一马来在汾河湾——”

林牧的扮相真的是太帅气了,嗓音通透,一出场,全场掌声雷动,但是林牧的嗓音硬生生的将他们的掌声都给压下去了!

林牧这边唱着,那边薛丁山拿着弓箭,做出弯弓射箭的动作,被林牧看到。

“勒住马头用目看——”

“见一孩童打雁玩——”

“南来张口雁——这枪挑——”

薛丁山放下弓箭,拿着鱼叉,冲着河中的大鱼直接叉了下去!

“枪挑鱼儿水面翻——”

“甩蹬离鞍下走战——”

只见林牧帅气的一甩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打了个旋,然后垂直扔在了地上。

这就代表着下马了!

“在与孩童把话言——”

林牧走向薛丁山,开口言道,

“这一顽童,在此作甚?”

“在此打雁!”

薛丁山是娃娃生,所以要求嗓音十分的特别,叫做娃娃调,是娃娃生,小生和武小生专用的腔调!

“打雁为何?”

“打雁充饥!”

“我待问你,一弹上去,能打几雁落地?”

众所周知,薛仁贵的箭法高超,在正史中,有着薛仁贵三箭定天山的说法。

所以,看到薛丁山打雁的手法,有了一丝考教的意味!

“俺一弹上去,能打双雁落地!”

薛丁山对于自己的弓法十分的自负。

一弹双雁,这可比一箭双凋要难多了!

一箭双凋,只要眼力够,箭法出众,很多人都能够做到!

而薛丁山用的可是铁弹,比起弓箭的杀伤力要弱上不少,想要一弹双雁,不但需要眼力,还需要超强的腕力才能做到!

果然,听到薛丁山这么说,林牧摆了摆手,笑着言道,

“我却不信!”

“军爷不信,待我打来你看!”

薛丁山年轻气盛,怎能被人小看,一听对方不信,马上就要开弓!

其实如果按照老本子来演,这里薛丁山表示自己一箭只能射一雁落地,而薛仁贵则是表示自己能一箭双雁,薛丁山不信,薛仁贵借了薛丁山的弓箭,结果一箭出,薛丁山倒。

王禅老祖让老虎驮着薛丁山离开。

这样的剧情比较合理,起码比现在这种看到勐虎上来,薛仁贵镖打勐虎,结果误伤了薛丁山,然后老虎把薛丁山驮走了更合理!

现在很多看《汾河湾》的人都很不理解,为什么老虎要把薛丁山给驮着呢?

这就是因为删减剧情带来的恶果,前后不搭!

……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薛丁山一弹双雁,在薛仁贵的面前得意洋洋的显摆!

结果林牧开口就是,“你这顽童,不足为奇,为军这一弹上去,能打三雁落地!”

论起吹牛逼,谁怕谁啊!

本来剧情中一弹双雁就已经是很难了,现在一弹三雁,你当天上的大雁有多少啊,都叠着飞吗?

林牧刚从人家手里拿过弓箭,还想着要收这个小孩在自己的身旁,当一个助力,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一头勐虎出现在了薛丁山的身后!

“哎呀且住,看那旁来了一只勐虎,倘若伤害娃娃,如何是好,有了,身旁带定袖箭,不免赏他一箭!”

林牧扭头看向了薛丁山的方向,喊道,“娃娃闪开,看箭——”

林牧一抬手,薛丁山应声一个侧翻,身子顺势就伏在了老虎的背上。

京剧舞台上的老虎又叫做虎形,就是人披着虎形的外套装老虎。

所谓的生旦净末丑,神仙老虎狗中的老虎,指的就是虎形。

而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当年的戏班里,不管是生旦净末丑还是神仙老虎狗,你都要会演,不说精,最起码要会,这样你在戏班里才有饭吃!

看到薛丁山被自己的袖箭打中,而且还被老虎给驮走了,这个时候,薛仁贵的人性就展现出来了!

“哎呀且住,是指望将勐虎射死,不想误伤孩童,此处是是非之地,不可久待,待俺拉马走去呀——”

看看,这是什么人性啊,失手把孩子给射伤了,直接要跑路啊这是!

一下子,就让薛仁贵的形象大受影响!

林牧将手中的弓箭随手一扔,弯腰捡起马鞭,一片腿,上马离开!

殊不知,薛仁贵打伤的孩童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薛丁山,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不过,下面那些第一次观看《汾河湾》的观众们确实看的是一头雾水,怎么着一头勐虎上来,薛仁贵就把薛丁山给打死了,还被勐虎给驮走了,这薛仁贵也是人渣啊,打死人就跑,人性也忒次了吧!

当初林牧也就这个问题询问了冯晓智,但是冯晓智也是摇头表示,谁知道当年编戏的老先生是怎么想的呢,可能人家就觉得君子不立危墙是对的!

林牧则是觉得这样演,更能够让后面的剧情具有冲突性!

你想想,一个当爹的将自己的儿子给“打死”了,而且还落荒而逃,等到他知晓了一切,那种戏剧的冲突感该有多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