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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老袁?老猿?

白风第一次察觉致致姐的手很软,也很冷。

可这么牵着手,为什么有种莫名的恋爱的酸臭味儿?

他不是叫致致姐来撸猫放松,调整心态的么?

为什么猫不给致致姐撸,反倒是他被致致姐给撸了?

可旋即,他又挺直了胸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他是个短命鬼,没几年好活了,可不能用“爱情”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再束缚住宋致。

可是,宋致没动,他也没动...

宋致此时只觉有些恍惚。

她每天沉沦杀戮,于杀戮中练刀,于生死间感悟,精神好像烈弓上的弦崩的很紧...

这么默默然地拉着白风的手,让她心中那被拉得欲要崩断的弦正缓缓放松下来。

忽地,一种强烈的恐惧感从她心底里生出,她打了个寒颤,迅速松开了手,道了声“小风,姐去练刀了,今天姐姐很开心”,便拎着裙子匆匆逃走了,转眼就没了影子。

白风抬手,五指间还留着宋致的余温。

他抬手凑到鼻前闻了闻。

没什么女人香,是一股淡淡的血味儿。

...

...

傍晚。

侍女听琴来了,手里却只拎着一个小饭盒。

“三楼客人的呢?”白风问。

听琴道:“管事交代了,从今天开始,只煎药,不送饭。”

见白风要说话,听琴又补了句:“莫问。”

片刻后,白风吃完饭,小火炉上的药锅也沸了。

白风小心地端着药锅,取了碗,快速登上三楼。

黄昏里,五条铁链似老树藤根,拉伸数丈,死死缠着中间那披头散发的男子。

袁魁低着头,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窗外夕阳如血,红光透窗落在他背后,越发衬出他正面的阴森。

“袁叔,药来了。”白风道。

嘶哑的声音这才响起:“是白小子啊...”

“袁叔,你没事吧?”白风有些关切地问。

袁魁似乎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关心,用嘶哑的声音道:“你煎的这药名为绝念散,是一种不伤身,却伤神的药。”

“那你为什么还要喝这药?”

“老子练的功叫《极道身》,这是到了紧要关头了,唯有于最纯粹的囚徒绝境中,才能提升金色珠子的成功率。”

“可是...”

“你懂个屁!老子要磨的这金色珠子叫【神血】,是颗气血武道珠。正常来说,就算把《极道身》练到大成了,也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磨出。

可扮演囚徒,几率却能达到百分之十,甚至是二十。越是绝境,几率就越大,可老子又不可能真穿琵琶骨,那不叫绝境,那叫自废武功!

老子走的是武三道中气血横练的路子,一旦凝出【神血】,踏入四品,那老子不仅能增寿一百,还能在四品里横着走。”

白风看着袁魁此刻不人不鬼、疯癫狂悖的模样,轻声道:“那祝袁叔成功。”

说罢,他把药从药锅里取出,倒到几个瓷碗里,用嘴吹凉了这才放到了袁魁面前。

...

...

时间一天天过去。

转眼又是数日。

宋致许是怕他担心,每天不管如何,都会来找他,算是报个平安。

有一次,宋致身上染满了鲜血,头发都红彤彤的,却还笑着和他打招呼,在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后,又急忙把袖子里不知从哪儿买来的油纸包扔下,匆匆逃走了。

油纸包里是牛肉...

白风难以想象,致致姐莫不是杀人前还要先去买包肉?给他加餐?

他身子骨虚,又有寒毒,多吃些肉才能更好地熬过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