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薇?”罗克将刚做好的魔药收起来,打开窗户,放这只白色的雪进来――这是哈利的猫头鹰。
罗克从它这边接过信件,随手喂了海德薇一点零食。
哈利的姨夫家在女贞路,也就是萨里郡的小惠金区,勉强算伦敦郊区,按路程算,这信大概是昨天或者今天早上写的了。
罗克打开信件,发现内容跟他想的差不多,随着逐渐长大,哈利终于有了独立的心,他受不了在姨夫家的日子了,快开学了,他想来破釜酒吧和自己一起住。
“嗯……好像能省一笔房费了……”
……
女贞路。
罗克幻影移形到了女贞路4号的门前。
伦敦的天总是阴沉沉的,不是在下雨就是在下雨的路上,破釜酒吧那边没有掉雨点,可女贞路这边却是大雨倾盆。
猛烈的雨点打在罗克身上,形成了一层透明的人形雨幕,这些雨点全都被隔离在了罗克的周边。
“叮咚!”罗克按响了门铃。
“哈利!哈利!快去开门!”门里传来了声音。
门开了,哈利低垂着头将门打开,忽然他感到眼前的人有些熟悉,抬起头却发现居然是罗克!
“罗克,你怎么来了?!”哈利紧张地看了眼身后,小声地说道:“我的姑妈最近来家里住了……”
姑妈?罗克好像有印象,原著里因为骂了哈利的父母,让哈利情绪激动到魔力暴动,把她像气球一样吹了起来。
“哈利?是谁来了?”
弗农姨夫拿着报纸从屋内走出来。
“呃……”哈利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先生。”罗克摘下帽子,放在胸前,礼貌地说:“我是哈利的同校同学,快开学了,我想邀请哈利和我一起住。”
同校?同学!
哦?!弗农深吸一口气,急忙回头找枪。
“你们家的欢迎仪式还真特别。”罗克笑了。
“别说了,赶紧进屋吧!”哈利见外面下着大雨,罗克又没打伞,急忙拉他进屋,算是在姨夫家里难得的硬气了一回,不过一碰袖子,哈利才发现罗克衣服是干的。
弗农姨夫手持猎枪跑了出来:“该死!你怎么放他进来了!”
“嘿!弗农!你在干什么?把枪放下。”佩妮姨妈和玛姬姑妈急忙从餐厅跑了过来。
玛姬姑妈是弗农的姐姐,她对魔法界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的弟弟此刻在拿枪对着别人。
弗农看着罗克,汗水从额头落下,他知道自己姐姐玛姬一无所知,所以只好和自己的妻子佩妮咬着牙小声说:“他是哈利的同学!”
“喔!”佩妮惊悚地叫了一声。
“弗农。”一边地玛姬姑妈反而放松地笑了起来:“一个小孩子,我还以为有人入室抢劫呢!好了,继续吃饭!”
她笑着转身回到了餐厅。
留着弗农夫妇在原地进退两难。
“别紧张,德思礼先生,我并没有恶意。”罗克微笑着举起手,晃了晃手,手里什么也没有。
弗农夫妇看着罗克,像是罗克的那特别的亲和力气质起到了作用,两人也逐渐降低了敌意。
“进来吧,我们刚好在吃饭。”弗农稍微沉默了一会后,朝罗克示意向餐厅走去。
几人来到餐厅,姑妈已经坐在了位子上,哈利的表哥达力在一旁看着猫和老鼠。
之后,就出现了奇葩的一幕,罗克作为客人被安排到了餐桌上,而哈利则在一旁收拾着盘子。
地上是玛姬姑妈的爱犬,哈利和它站在一起。
不出哈利的意料,罗克在这个家里,似乎只闲聊了几分钟地位就超过他了。
“我真没想到……”玛姬姑妈手里拿着白兰地,像是喝多了,口无遮拦地说道:“这个劣种居然有像你这样的同学。”
“哦对了,呃,他是去哪儿上学来着?”姑妈扭头看向弗农。
“嗯……圣布鲁图斯,不可救药的孩子去那学校正合适。”弗农急忙解释,还朝着罗克和哈利打眼色。
圣布鲁图斯,一所安全中心少年犯学校。
罗克挑了挑眉,看着弗农夫妇笑道:“我可是头一次听说,我上的学校是圣布鲁图斯。”
弗农夫妇顿时脸色一变,但还好玛姬姑妈喝多了,没有去细听罗克的话。
“哈,我就知道,这是遗传!”玛姬将手里的白兰地一饮而尽,笑着解释道:“劣种的缺陷藏不住。”
她抱起自己的爱犬说:“我觉得这还跟他父亲还没关系,这要怪他母亲,狗就是这样,母狗要是出了问题,小狗肯定也有问题……”
玛姬以丈夫姐姐的身份说这句话,听在佩妮耳朵里却极其不是滋味儿。
就好像是在嫌弃她一样,但碍于这姑妈富有的财力,佩妮只好在脸上堆起了假笑。
“啪嗒!”
玛姬说着说着忽然身体僵硬,瞪着眼睛倒在了桌子上,脸砸在盘子上,使盘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的天!”
“怎么回事?!”
弗农夫妇尖叫起来。
“是你干的!”弗农看向了罗克,他终于反应了过来,想要再次从墙上拿起猎枪。
却发现罗克此刻已经站在了墙前,将猎枪取了下来。
这一动作吓坏了弗农,他颤抖的将家人护至身后。
而罗克的动作却出乎他的意料,罗克拿着猎枪朝他递了递:“给你,你的安全感。”
“我理解你,换成我也会紧张害怕,一个个自称魔法世界走出来的人来到自己家,而那份力量又是未知的,这份神秘确实会给人招致恐惧。”
弗农咽了咽口水,他慢慢挪动脚步,缓缓地从罗克手里接过枪支。
事实上他也清楚,这枪可能一点用都没有,上次面对那个巨人时这枪就没用,唯一的作用就是让自己没那么害怕。
此时,电视上刚好放着猫和老鼠,汤姆举着猎枪,但那猎枪却像累趴了的中年男人一样软了下去。
中年男人弗农刚想质问为什么他姐姐突然倒下了,就听到了罗克的解释:“抱歉,我并没有带着恶意过来,真的只是单纯来带哈利同学走的,不过这位玛姬女士的言论实在是不太讨喜。”
一旁的佩妮悄悄点头,心里暗爽。
“你看,弗农先生,佩妮小姐就很赞同我说的话。”
弗农扭头狐疑地看向了佩妮。
“呃,不……”佩妮急忙否认。
“也是。”罗克点了点头:“哈利的母亲是巫师,佩妮小姐作为她的姐姐,自然也算是巫师一脉的,隐型血脉被麻瓜说是劣种,心里不适也很正常。”
佩妮脸色一僵。
在弗农的注视下,她故作无所谓地堆起了假笑:“我……不是女巫,也不在乎这东西。”
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年少时怀着对魔法的憧憬,朝着霍格沃茨寄了一封又一封的信,而那位和蔼慈祥的邓布利多却用他温柔的语气,一边又一边地拒绝了她。
这不是单纯的被一个人或一所学校拒绝,佩妮觉得自己是直接失去了这个世界的一半,还是最光怪陆离,充满幻想的那一半。
从那以后的每一个日夜,她最常做的梦,就是幻想自己的妹妹在魔法世界经历着怎样奇妙的冒险,而自己醒来,依旧是个麻瓜,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常。
“我妈妈这一脉出过巫师,隐型血脉……意思是我也有可能当巫师吗?”达力忽然惊喜地说道。
罗克看着达力说:“用那位玛姬那不讨喜的话来说――和狗一样,母狗要是出了问题,小狗肯定也有问题……”
“但这话太严厉,也太侮辱人了。”
“如果让我们校长来说的话,他会说期望是一种微妙的暴力,因为这要求别人顺从我们的意志。而当事情不顺自己意志了,这份期望的暴力就会挥向自己。”
佩妮听后猛地呆住了,好似如坠冰窖一般。
那多年前求而不得的事物,忽然化作了刀刃再次捅向了暗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