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汤心想自家差四千钱,说出来怕把李依娜吓死了,毕竟李依娜还小。
陈汤吱吱唔唔的说道:“还差四千钱。”
四千确实是一个大数目,但也没有将李依娜吓倒。
李依娜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盒子,交给陈汤,说道:“我这里只有二千六百三十五钱,你先拿着,我去想办法。只不过今天我可能出不来啦,剩下的我明天给你送来。”
李依娜的钱都精确到个位数了,看来这就是李依娜所以的私钱,当真是为了自己倾尽了所有。
陈汤本来是绝对不可能用李依娜的钱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又这么具体,只好先拿着,度过难关之后,再想办法搞点新鲜玩意,去赚点钱加倍还给李依娜了。
但遗憾的是,李依娜的这两千六百三十五钱,一个晚上又不见了。
尽管陈汤已经藏的严严实实,但第二天一早醒来,他爹陈明不在家,陈汤心中便升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当陈汤找不到钱的时候,一阵愤怒,外加一阵恐惧之感从陈汤的内心升起。
愤怒的是,隔天就要交税的钱,而且还是凌乡佐反复强调不交税是什么后果!
这老爹,这钱也敢偷去赌?
是不是太看不到遭头了?当真想死吗?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说他。
恐惧的是,今天李依娜如果高高兴兴的给自己送钱来,才发现昨天交给自己的钱不见了,这该怎么交代?
陈汤出离了愤怒,连忙跑去见阿母,问道:“阿母,这阿翁一般在哪里赌钱?”
阿母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陈汤道:“昨天李少君给我送钱过来,大约两千六百多前,阿翁又偷走了,这是准备今天给凌乡佐缴税的钱,这么严重的钱,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都敢偷?”
阿母一听,顿时瘫痪在地,说道:“你阿翁这回真的是作死啊,哎!我的命真苦。”
陈汤怒道:“老爹平时唯唯诺诺,胆小如老鼠,怎么在偷钱的事情上,他又胆大如牛?我现在出去找他。”
陈汤想起这附近没有赌场,感觉这事就奇怪了,汉代又没有网络,这陈明老爹怎么做到随时随地的都去赌钱的?
要是能找到这个赌场,正好叫凌乡佐带的那些游缴们,去把那个赌场给他端了!
行,那就去问问凌乡佐,毕竟朝廷是禁赌的,就算有赌场,一定是地下赌场。今天这事一定要追究到底,能挽回一部分损失是一部分。
凌乡佐只管赋税,不管治安,当即派了一名游缴和几名求盗,跟着陈汤去到处寻找陈明,去寻找那所谓的地下赌场。
连续奔走几个乡,找到陈明的时候,只见他瘫痪的躺在一个垃圾堆里,手里捧着那个盒子,显然里面的钱已经被洗白了。
陈汤是子,陈明是父,即便是这种情况,陈汤也不知道该如何呵斥陈明,只好站在一旁怒气冲冲的看着他,看着他那个死样子。
游缴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直接上前一步抓住陈明的衣领,给了一巴掌,喝道:“你宁愿去赌钱,也不愿意给朝廷缴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陈明立马耙了,连忙磕头作揖的给那游缴求情,说道:“游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放过小人这次吧。”
游缴又是一巴掌打过去,喝道:“我倒是想放过你,但是县廷不会放过你,朝廷不会放过你。左右,直接抓走,到了牢里,有他的好日子过。”
陈汤这时候插口道:“游缴,朝廷严禁赌博,是否可以替下走追回钱财?不然真没有办法了。”
游缴当然也想收更多的税,毕竟每个县要是达不到任务,那全县的人员都要遭殃,当下说道:
“陈明,看在你儿子求情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说,你把钱输到哪里去了?”
那陈明仍然是磕头作揖,却不敢说在哪个地方赌钱了,游缴颇为不耐烦,说道:
“难道是别人逼着你赌钱?威胁你赌钱?你不要怕,说出来,咱们县廷的兄弟去收拾他。”
陈明却仍然不肯说,游缴不耐烦了,说道:“不说?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兄弟们,来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说为止。”
陈明先只有死死的硬抗着,始终不肯说在哪里赌的,但耐不住几名求盗雨点般的拳头,最后终于肯说了。
陈汤还是一个喜欢多方面思考的人,他见他老爹这般痛苦,连这种钱都敢偷,难不成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难道真的有什么人,天天在威胁老爹不成?如果真有威胁,那岂不是每天都不得安宁?这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今天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