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了,初时惊喜,后面却面露疑色,因为哪怕孙悟空说出个一两年来,太子都要信了,可是若说只在这几天之中,太子却是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这立帝货,不会是哄我开心吧,我父王现在身体安康,哪里能在两三天里……”
悟空正色说道:“殿下,你还不知道呢,如今的那个国王,已经不是你是父王了,你的父王三年前已经被妖怪推下深井,化作亡魂去了。”太子大惊道:“你休的胡言乱语,我父王这三年里每日上朝,日日得见,怎么会有假。”悟空问道:“那我问你,你父王与三年之前,可有什么变化。”
太子本来不信悟空的话,但是被悟空一说,却也发现了一些蹊跷,说道:“你这一说,我倒是有些奇怪了,自从那全真走了之后,我父王像突然改了脾气一般,拆了全国的道观,兴建了一十八座大庙,还叫全国上下诚心礼佛,就连我,每日里也要抄两卷经文才行。”
悟空问道:“可还有其他不同?”太子想了想,说道:“还有一点也颇有蹊跷,之前父王仁政爱民,勤于朝政最恨那贪官污吏,一有发现,立斩不赦,可是三年之前,父王却变得极少过问朝政,有什么朝堂弊病,也从来不管,使得这些年朝里奸臣弄权,贪官无数,朝政**。”悟空问道:“似这般,这天下难道还能坐的安稳吗?”太子答道:“这便是第三件奇怪之事,这三年里,但凡有人上报了饥荒,干旱,水涝,我父王看了,只一夜间,那灾情便能缓解,所以哪怕有贪官污吏,各地百姓也能吃饱穿暖,故此不曾有人造反。”
悟空笑道:“有了这三桩怪事,殿下难道还不信我?”太子道:“事关重大,这三件事只是我的推测,不足为信,你若是没有真凭实据,还是莫要说这些危言耸听之语了。”悟空笑道:“证据我也有一个,这便是我的第三件宝贝,只是恐你不识。”说完,叫唐僧把那藏了白玉圭的红匣子递与太子。
太子不知木匣内是何物,接过打开,见了那白玉圭惊道:“你何时找到了我家的宝贝,如今又拿来给我!”悟空道:“因我师父夜读经卷,至三更时分得一梦,梦见你父王来此哭拜,说他被那全真欺害,推在御花园八角琉璃井内,全真变作他的模样,满朝官不能知,再禁你入宫,关了花园,怕漏了消息。你父王如今劫难已满,特来请我降魔,故此我把你引到寺里,见师父,诉此衷肠,句句是实,你既然认得白玉圭,信不信便由你分辨,若是信了,我替你进城拿妖,若是不信,我们赔了你的文殊金身,自向西去,再不多管你的事情?”
那太子听了,莫说孙悟空的话还有几分道理,便是胡编乱说,也能叫太子起了三分意动,毕竟若是孙悟空所说是真,一旦除去了那老国王,太子便可以继位登基,继承大宝,如此诱惑,叫太子如何能够忍受的住。若是放在平常,太子尚要想一想那孙悟空所说若是假的,自己这弑父篡位的后果,可那太子看了孙悟空师徒的手段之后,便再没有了顾忌,心中只有了片刻的犹豫,便下了决定,若是孙悟空说的是真的倒还罢了,若孙悟空说的是假的,自己也要把他做成真的,有了白玉圭在手,那满朝文武,看谁还敢不听自己号令。
注意已定,那太子急忙对唐僧跪拜道:“圣僧当真有那通天的法力,如此一说,如今那国王,当真是那妖怪变得,还望圣僧慈悲,施展手段,降了妖怪,为我父王报仇。”孙悟空虽然火眼金睛,却也不知道那人心险恶,以为是自己说服的太子,当时喜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有我老孙在此,包叫那妖怪手到擒来。”
太子说道:“既然如此,还要我做些什么?”悟空想了想道:“除妖之事殿下不必担心,只是请殿下驾回本国,将此事报与国母娘娘一声,妖怪好除,莫叫文武把我们当成罪人便好。”那太子回心道:“正是。我这就问我母亲去。”如今皇位就在眼前,太子哪里还等的了什么,跳起身,笼了玉圭就走。悟空一下扯住太子道:“你这些人马都回,却不走漏消息,惊动了妖怪,我哪里还能抓他,但要你单人独马进城,不可扬名卖弄,莫入正阳门,须从后宰门进去。到宫中见你母亲,切休高声大气,须是悄语低言。恐那怪神通广大,若是走了消息,你娘儿们性命俱难保也。”太子谨遵教命,出山门吩咐自己将官:“你们在此札营,守住庙门,不叫人出,也不叫人入,我有一事,待我去了就来一同进城。”这一营人马尽是太子嫡系,哪里会有不从,当即便守住寺庙前后,扎营下来。
太子吩咐已毕,刚要翻身上马,赶回都城,就在此时,却见那西边奔来了一哨人马,大约要有几千人,一路上烟尘滚滚,声势浩大,看旗号,竟然是那守卫都城的御林军。太子大惊,以为自己刚与那唐僧定下了谋反的计策,国王便在宫中知道,派出了兵马捉拿自己,顿时手脚冰凉,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才好。
亏了那御林军赶到寺前,却看见了太子的旗号,为首的左卫将军急忙下马施礼,太子这才知道不是来捉拿自己,驱马上前问道:“将军因何带兵到此,将我的人马围了,莫非有造反之意不成?”唬得那将军急忙施礼,说道:“殿下会意错了,并非如此,昨夜间这里有小和尚跑去都城,称这里来了一伙妖僧,打了金刚,破了天王,碎了菩萨,请求我等派兵捉拿,大将军闻听大怒,叫我领三千人马前来捉拿,我等得了将令,这才点出御林军,赶奔这文殊院,不期殿下已然到此,惊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