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的身份,目前也只有黑熊略知一二,高翠兰来到了黑风洞,黑熊也多多少少的说给了高翠兰了一些,不过高翠兰一直以为,唐僧瘟篁昊天大帝虽然对自己有传业之恩,可是终归也只是一介凡人,自己虽然不应当轻视师父,可是最起码来说,在这一世唐僧尚未取经成功之时,却是要自己来保护于他,可是如今高翠兰束手无策,感叹天地之大,自己渺小之时,唐僧却是给高翠兰出了一个主意,高翠兰听了,将信将疑,不过看唐僧说的认真,高翠兰却是忍不住信了,愿意一试。
高翠兰叫唐僧躺好,再给唐僧推拿一遍,然后叫来了女官,给唐僧用了些补气的粥品,这时候悟空等人知道唐僧醒了,急忙也都前来探视,高翠兰见这里人多,趁乱溜了出来,直奔旁边别院,到了这别院里面,却是清净了不少,连侍女也见不到几个,高翠兰转了转,来到了那一间屋子前面,之见这间屋子房门打开,收拾的干干净净,里面从进门开始,便铺上了厚厚的地毯,里面更是麝香缭绕,摆放整齐,雅静别致,若是旁人看见,定然以为这是哪一位博学之人的居所,只是在那角落里看,却是趴着一头青牛,与这屋子实在是有些不搭调。
其实高翠兰早就知道这青牛的存在,还奇怪为何之前唐僧骑的白马,而现在却换成了青牛,不过这一忙碌,却是忘了询问,直到刚才唐僧提起,高翠兰才想了起来,看看青牛正在那里趴着酣睡,高翠兰举步上前,一躬到地道:“截教弟子高翠兰,前来拜见人教圣人首徒青牛前辈。”高翠兰这句话,虽然说的声音不大,可是却是死死咬住了人教圣人首徒六字,再看那青牛,没有听到,仍然在熟睡,高翠兰舔一舔嘴唇,再近前一步,说道:“截教弟子高翠兰,前来拜见人教圣人首徒青牛前辈,晚辈这项有礼了。”高翠兰说完再看青牛,可是那青牛却仍然没有动静,高翠兰皱一皱鼻子,声音大了几分,说道:“晚辈学了几分医术,我师父如今得了疫病,晚辈怕人教青牛前辈也身体有损,故此前来为人教青牛前辈查看。”高翠兰说着,就要上前抓青牛的牛蹄子,这下子青牛却是装不了了,一个翻身,躲开了高翠兰的手。
再看那青牛,在地上一滚,变化成了人身,站了起来骂道:“你这小姑娘,忒不懂事,你之前叫我两声,我既然装作没听到,就是说明我不想搭理你,你怎么还要上手抓我,我多少年的元气护体,怎么会在乎这一点阴气侵扰,你说清楚,这个办法是不是唐僧教你的,看我不找他算账去。”高翠兰看青牛猜了出来,急忙道:“青牛前辈,是我师父要我来找你的,他说你是人教前辈,圣人首徒,三界之内大小事情,皆逃不过你的法眼,故此叫我问问,这西梁国的瘟疫,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情?”
青牛摇头道:“你莫要给我带什么高帽子,我只是一头青牛而已,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事。”高翠兰道:“我师父说了,你虽然是一头青牛,可也是圣人的青牛,人教的青牛,若是人教之人再不管世人之事,那我截教可就要取而代之了。”青牛听完了高翠兰这话,瞪大了牛眼上下看了看高翠兰,问道:“这是那唐僧的原话?”高翠兰道:“差不多是。”青牛道:“这唐僧,当真不怕天打雷劈,敢说这样猖狂话语,也就老牛我脾气好,若我说给玄都听,玄都不拿宝塔压他三百年再说。”
高翠兰道:“这样说的话,前辈就是不管这件事了?”青牛把眼一瞪道:“管!我敢不管吗,我若是不管,唐僧还不是要把我人教当做笑话向外讲,这唐僧当真可恶,我堂堂青牛都要受他调遣,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答应他当他的坐骑了。”
高翠兰不和青牛胡扯,问道:“既然这样,前辈便是知道这瘟疫是何处来的了?”青牛哼哼两声,出了口心中的恶气,说道:“其实那紫微大帝说的也没有错,人间十年,天上只才十天,在神仙眼中实在是太短,我十年前边已经在金兜山当了山大王,哪里知道这西梁国之事。”高翠兰有些失望道:“原来你也不知道此事。”青牛继续说道:“我虽然不知道此事,但是我却知道此事与谁相关。”高翠兰问道:“和谁有关?”青牛犹豫一下,咋咋嘴巴,道:“这个人我虽然知道,但若是要告诉你,你却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那人虽然本事不大却着实有点难缠,我怕被他记恨上了,以后出门都不舒服。”
高翠兰听了大吃一惊,想这青牛乃是圣人的坐骑,福缘深厚,满天下谁人敢惹,可是青牛都说这人难缠,那对于自己来说,岂不是登天一般,青牛看出来高翠兰心中犹豫,笑道:“如今我还没有告诉你,若是你想要知道,我就告诉你一个真的,若是你不想知道,我便告诉你一个假的,如何?”高翠兰咬牙道:“我既然找你,自然是想要知道真的。”青牛点点头道:“那唐僧虽然仍旧是**凡胎,尚未渡劫成仙,可是他乃是金蝉子九世轮回,身体也早已异于常人,这疫病既然可以把他都侵蚀了,段然不是凡人手段,若是神仙布下,我却知道一个人,他就是瘟篁昊天大帝,吕岳是也,他原本身为你截教弟子,主修的就是那疫病之术,封神之后便封了瘟篁昊天大帝之位,天下病理,皆出他手,你去问他,他定然识得这是谁人手法,何人作祟,只是此人脾气古怪,十分难缠,你千万莫要把我说出来,切记,切记。”
高翠兰听了,心中高兴,拜谢了青牛,回到了唐僧房中,这时候那众人看唐僧醒来,精神无碍,早已经回到了各自住处休息,高翠兰上前,又给唐僧诊治了一番,一边看,一边和唐僧说了自己去找青牛之事,唐僧对那吕岳却是有些印象,疑问道:“这孤阴行之病,旁人都不识得,只有你学了我截教典籍之后方才认得,不会是我截教独有的秘术吧。”高翠兰问道:“师父这是何意?”唐僧面色古怪道:“若是我独门秘术,这西梁国的疫病,不会是那吕岳放的吧。”
高翠兰大吃一惊道:“师父,这怎么可能,那天庭众神,不是应该护卫众生,那吕岳疏忽了西梁国便罢了,怎么还能故意用瘟,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唐僧笑道:“那天神与常人不同,他元神已经附在封神榜上,不死不灭,哪里害怕什么天劫,再说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你先去叫悟空八戒看看,问清楚了再说也不迟。”
高翠兰刚要点头,却有为难道:“师父,你还是把大圣与八戒叫来,亲自吩咐他们吧,我说出话来,他们恐怕不听。”唐僧问道:“谁不听你的话?”高翠兰道:“都不听。”唐僧道:“别人不听倒也罢了,那猪八戒却是要听你的吧。”高翠兰道:“若是家里小事,我一瞪眼他就听了,可是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如此大事,我怎么好号令于他。”唐僧道:“你这个思想要不得,便是凡人,共生阴阳,男女也没有什么不同,我修道之人,哪里还分什么男女,你便去跟他说,叫他去找吕岳。”高翠兰点头,可是又犹豫道:“师父,我听青牛说,那吕岳厉害的紧,那猪八戒又没有什么本事,他一个人去怕是有什么危险。”唐僧笑道:“你便去跟他说吧,那八戒自然有办法叫孙悟空跟他一起前去。”
高翠兰听了,这才欢喜,出了门来,直接的进到了猪八戒的房中,高翠兰和猪八戒已经是几年的夫妻,虽然说几年未见,可是也丝毫没有客气,一脚把门踹开,吓得床上睡觉的八戒一翻身摔到了地上,八戒看是高翠兰进来了,抱怨道:“媳妇啊,你几年未见,怎么脾气变得大了许多,连进门都带着这么大的火气。”高翠兰骂道:“你还有脸睡觉,前两天你和人家宫女勾肩搭背,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八戒听了,顿时睡意全无,躲闪道:“我的小姑奶奶,我确实冤枉,我连他们手都没有碰一下,哪里来的勾肩搭背。”高翠兰道:“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就看见那做的好事了。”
论起吵架,男人是绝对赢不了女人的,毕竟那些能够吵赢的,都找不到媳妇没有了后代,八戒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便不在这个问题上和高翠兰理论,委屈道:“我说媳妇,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不能下半辈子就老拿这一件事来威胁我吧,咱们能不能换一件。”高翠兰道:“你这一件事还没有讲明白,怎么就想换一件了。”八戒知道再这么说下去自己占不到便宜,急忙投降道:“好吧,小姑奶奶,你就说吧,这件事怎么才算过去啊,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斗争,往往都是以这一句话为结尾的,而这时候,便是宣告女人在这一场斗争中取得了胜利,到了索要胜利果实的时候了,高翠兰开口道:“如今我也已经是道门修士,我欲要赚下西梁国的这一场功德,你帮不帮我。”八戒闻听,虽然心中有些不愿意,可是高翠兰这个要求,无论在道理上还是道义上都占据了上风,容不得八戒反对,八戒只能道:“当然是帮,你说要我怎么帮你。”高翠兰道:“这便好了,刚才我去找师父,师父说天庭的瘟篁昊天大帝吕岳没准知道些什么,你便帮我走一遭天庭,问一问吕岳去吧。”
猪八戒本来已经认命,谁叫自己的媳妇厉害呢,可是听到高翠兰说出吕岳的名字,猪八戒却是忽然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说道:“那老和尚怎么知道吕岳的,媳妇啊,你听我说,若是找其他的人,就算是如来我也敢去雷音寺里走一遭,可就是这吕岳,我却是不敢到他的门前去。”高翠兰不由得奇怪道:“这吕岳有何可怕,难道是他法力高强,还是他心狠手辣。”八戒摇头道:“都不是,只是他那人生的阴寒,叫人看了就心生寒意,更是掌管疾病,看不见摸不着,更是可怕,据传说在天庭里若是谁惹了玉帝,玉帝便叫他去杀了那人,那人定然是死的干干净净,毫无踪迹。”
高翠兰吃惊道:“在那神仙仙界,不应该是与世无争,逍遥自在吗,怎么也会有这些险恶之事。”八戒道:“媳妇你以后去了天庭便知道了,不过关于吕岳,这只是天庭传说,至于是否是真的,我也不甚知道,不过那吕岳神秘倒是真的,我在天庭也这么多年,一共见过吕岳也不过两三次,平常时候那吕岳都是闭门不出,也无人前去找他,生怕惹了晦气回来,如今你叫我上他的门前去找他,怕是嫌我活的长了。”
高翠兰道:“你刚才才说过什么事都要答应我的,怎么这么快便反悔了。”八戒直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件事定然不行,就算是我去,恐怕我还没有进得了他家门,便先死了。”高翠兰道:“无论如何你要去了,你怕那吕岳害你,可如今我也学了医术,你就不怕惹了我,我暗中在你的饭里下了毒药。”八戒闻言大哭道:“你这狠心的婆娘,实在太歹毒了些。”高翠兰笑道:“莫要说些闲话,我再问你一次,你去是不去。”八戒自己嘀咕一句:“自古言道,最毒不过妇人心,这婆娘尚未修道的时候我就打不过她,如今她又会下毒了,我还能怎样,我还是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