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宽慰着,轻轻拔动着手腕上的七彩玉珠,幽幽地说道:“我知道你和小昭并不喜欢皇宫内的约束,也认为阿姐是寂寞的。其实不是这样,阿姐在宫内还是很快活的。”
说着,徐惠展颜一笑,伸手指了指石桌上的书籍,“阿姐喜欢看书,而皇家藏书怕是这天下最多的。嗯,这就叫各有所好吧!”
徐齐霖抿了下嘴角,不置可否,但还是笑着说道:“阿姐觉得快乐就好,家里有我和大哥照应,你也不用太费心。”
“齐俜就算了。”徐惠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管家的话,梦薇都比他强。小昭也长大了,我看她也很好。”
姐弟二人闲聊着,徐齐霖暗中与大雅联系,确认徐惠一切安好,才放下心来。
可还有件事情,徐齐霖想给兕子看看病,却知道直接去晋阳宫似有不妥。正想以送玩具为借口派宫人去请,兕子和新城却来了。
徐惠不知道小弟有别的事情,在旁笑着解释道:“两位公主每天都来看我,比给陛下请安都准时。”
好孩子,不枉我来给你看病,兴许能救你一命。
起身与两位公主见礼,兕子比较端正,新城还是小孩子心性,看见小舅便问带来什么好玩儿的。
徐齐霖赶忙让宫人把他带来的三轮小车拿过来,教新城怎么坐上去骑行。新城立刻就掌握了要领,欢笑着骑上小车玩耍。
“这个小车只适合新城玩嘛?”兕子不是眼馋,而是略有些不满,厚此薄彼,显得徐齐霖没拿她当回事儿。
徐齐霖笑了笑,让宫人拿来一个盒子,打开,拿出玻璃球递给兕子,“这是新出了产品,一共就三个,送给你和新城,还有阿姐。”
兕子接过玻璃球,发现里面有东西,仔细看时却是个小房子,外面还有还有个小孩子和一个雪人。
徐齐霖拿过另一个,用力晃了晃,笑着让兕子看,“下雪喽!”
漫天飞舞的雪花弥漫在玻璃球的空间内,小房子、小人立刻生动起来,仔细盯着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兕子把手里的玻璃球也使劲晃,然后咧嘴咯咯笑着细瞧。
徐齐霖把手里的玻璃球递给了阿姐,“只是一个玩物,博阿姐个开心。”
徐惠笑着点头,拿过去把玩,也觉得新奇有趣。
徐齐霖暗中把拘魂令移至右眼,观察兕子。他很少这么做,特别是白天,还是观察活人。
果然如大雅所说,兕子的眉间额头处有象雾气似的东西,并不是漆黑,而是淡黑色。
徐齐霖皱了皱眉,沉吟着问道:“公主殿下,近日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兕子正玩得开心,闻语转头看了徐齐霖一眼,露出奇怪的神情,说道:“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
“未必是有病,而是厄运缠身。”大雅提醒着。
徐齐霖觉得这下可不好办了,但本着试一下的心情,还是笑道:“家师传了某一个诊脉之法,公主殿下不介意由某诊断一下吧?”
兕子眨巴着眼睛,有些犹豫。
“某已给阿姐诊断过,颇为灵验哦!”徐齐霖吹嘘着。
兕子莞尔一笑,说道:“诊脉说什么灵验,又不是拜神求菩萨。”说着,她坐下来,伸出手,“来吧,试试你那灵验的诊脉之术。”
徐齐霖凝神静气,却是召魂上身,伸出三指搭在了兕子的手腕上。感觉兕子的手动了一下,抬头看时,发现兕子的脸好象有点红。
收摄心神,徐齐霖也没有多想,专心诊脉,好半晌却无奈地发现,脉象正常,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
“把你的流珠给她吧!”大雅叹了口气,“兴许能救她一命!”
徐齐霖脸色凝重,忽而皱眉,忽而眯眼,倒让兕子有些紧张了,徐惠在旁也微蹙秀眉,显是有点担心。
“怎么?真的有什么不妥吗?”兕子强笑着,“还是诊脉之术不灵验了?”
徐齐霖嘿嘿笑了两声,松开了手指,褪下流珠,戴在了兕子的腕上,对着有些愕然的兕子说道:“这是灵物,有逢凶化吉之功效,请公主殿下随身戴带,万不可摘下。”
兕子脸色好象又红了,低头看着流珠,用手指一颗一颗的拔动,说道:“你好象戴了三四年了——”
刚说完,她又赶忙解释道:“不是别的意思,我是说你常在外跑动,戴着应该更好吧?”
“我命硬。”徐齐霖笑道:“只要公主殿下不嫌乎就成。”
兕子抬头看着徐齐霖,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新城骑着小车转了一圈,跳下车跑过来,大眼睛盯着徐惠手中的玻璃球,问道:“徐充容,这是什么呀?”
徐惠把玻璃球摇了摇,让新城看下雪的景色,笑道:“好玩儿吧?那个盒子里还有一个,是齐霖送给你的。”
新城瞪眼看得新奇,听说有自己的,立刻欢叫“谢谢小舅”,跑过去拿出来又摇又晃,举到眼前看着,咯咯笑个不停。
徐齐霖笑着对兕子调侃道:“你怎么不叫我小舅了?上次见面就觉得奇怪呢!”
兕子轻咬了下嘴唇,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却是转头不语,心中暗斥妹子:不是说好不许叫小舅的嘛,怎么就改不过来呢?
徐惠觉得兕子今天的表现有点怪,可也说不出是为什么,便打着圆场笑道:“想当舅还不容易,明年就有个小娃娃来烦你了。”
徐齐霖呵呵一笑,说道:“我能进宫几回,烦阿姐倒是真的。”
徐惠笑着不以为意,甚至是充满幸福感的,转而问道:“你回来能待几天,不是又要忙着外面公干吧?”
徐齐霖想了一下,说道:“可能后天就要动身启程,新安那边处理好,还要去扬州看看造船的工作。”
兕子看了看徐齐霖,没说什么。毕竟人家还要奋斗,自己虽然锦衣玉食,却是不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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