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人们在一首安静的曲子之后恋恋不舍的离去,游唱诗人托尼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酒馆后面的客房。
十五平米左右的客房最里角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样式简单、铺着粗糙但是干净整洁被褥的,比单人床稍微大一点点的木床。
旁边意外的竟然有一张高度刚刚好能当做书桌的桌子和一把高背椅子,桌子上“细心”的老板娘已经点好的油灯正散发着昏暗的亮光。
床脚位置的放着的是一个方便用的木桶和洗漱用的木盆。
而这已经是酒馆最好的房间了,二十铜币一晚,还提供一顿黄面包为主食的早餐。酒馆最多的客房是地面上垫着一层厚厚麦草上面铺着包着麻布被褥的大通铺,十几个大汉并排睡觉,五铜币一晚方便而又廉价。
精神亢奋异常的托尼并没有理会疲惫身体不断传来的抗议,他快速的从木箱最底层掏出几张黄浆纸铺平在书桌上,又小心翼翼的拿出仅剩一小层墨水的小木罐和一根破破烂烂的鹅毛笔,他要将听到的故事编成传奇故事,然后传唱出去。
在听到老头讲述的故事之后,托尼就明白自己来对地方了。这位传奇领主的故事只要自己稍加修饰和加工,绝对能够成为世人广为流传的传奇故事。
这是每一位游唱诗人终生的梦想,自己亲手编写的故事能够让所有人喜爱和传唱。
深吸一口气,托尼将激荡的心情平复下来,习惯性的闭上眼睛静坐着将故事的内容仔仔细细梳理一番后,把鹅毛笔插进木罐吸足了墨水,开始在黄浆纸上书写:
在洛林王国最遥远的西域有一个边陲小村子。刚刚遭受凶残、嗜杀、恐怖、食人的狗头人袭击的小村子正在举行一场任命仪式。
一个拥有着如同天空般瓦蓝色眸子、绸缎般亚麻色头发的青年站在村子里上百具尸体前,站在上一任村长、用生命击退狗头人的英雄、自己的父亲跟前,被正式任命为村子的村长。
年轻的村长没有时间去悲痛、去嚎哭、去缅怀,他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挑起了保护整个村子的重担。他挑选了村子里最强壮的男人重新组建了民兵队,用悲痛洗练他们的精神,用冰雪锤炼他们的**~~~~
一直到天色微微泛白,托尼才小心翼翼的收起五大张黄色的稿纸,虽然期间因为要求给油灯添加豆油被老板娘嘀咕、甚至是责怪好几次,但是让自己感到满意的故事总算是顺利完成了。劳累的游唱诗人顾不得脱衣直接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傍晚血红的夕阳映照的整个斯坦镇都红彤彤的,美美睡了一觉精神抖擞的游唱诗人在享受了一顿黄面包加羊肉汤大餐之后,让光头卢布搬了个椅子放在外面,然后坐在夕阳中拨动了琴弦。
“咚~~”
琴弦响起的瞬间,大群的领民立刻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顿时就将游唱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今天围观的人群起码是昨天的三倍。所有人都自觉地放轻了所有动作,静悄悄的瞪大了眼睛盯着能够发出美妙动听声音的奇怪乐器。
托尼微笑着也不在意,身子随着音乐轻轻摆动着,迷醉的演奏着乐曲,好像自己此时身处的是王都最优美的艾弗森歌剧院,在数万贵族面前倾情演奏。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无论是演奏者还是听众都非常的满意和激动,听众们送上激烈的鼓掌,有几个领民立刻上前将几铭铜币扔进托尼身边的木箱种,托尼则站起来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竖琴竖在自己腿边,然后90度鞠躬做出一个标准的谢幕礼。
再次坐下后,托尼砸了咂嘴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微笑着看着热情的听众们问道:“今天给你们讲述一个民间故事,一个关于村长的故事,怎么样?”
没见过世面的领民们虽然纳闷这家伙好好的不弹曲子怎么要讲故事,但是处于对人的尊重和能够听到美妙音乐的感激都纷纷鼓掌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