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心不敢乱动了,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怪事。
“是。”
清儿一脸担心地过来搀扶,小心翼翼搀着他,慢慢回到他居住的院子。
总算没再出什么事。张宁松了口气,在常坐的官帽椅坐下,屁股刚沾到椅面,“啪”的一声响,官帽椅散了。
赶着上来侍候的丫环们目瞪口呆。
张宁目瞪口呆。
房间里诡异地静默几息,清儿最先反应过来,过来侍候,先解下张宁腰间的玉佩,除下他的腰带,脱掉他的外衣。
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包扎好额头破了皮的伤口,张宁来到跪在庭院请罪的丫环面前,看了她两眼,无奈道:“回去吧。”
小丫头十三四岁模样,小脸吓得煞白,浑身抖个不停,听到张宁的话,惊讶地抬头看他,随即意识到这是大不敬,又忙低下头。
今天太邪乎,问题多半出在自己身上,怎么能怪小丫头呢?要搁现代,她大概还是初中生。张宁于心不忍,再次道:“回去吧。”
小丫头惊讶道:“公子不惩罚奴婢么?”
虽说是公子撞上来,打翻她手里的盆子,洗脚水才全洒在他身上,但身为奴仆,哪能指摘主人的过失?公子刚才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怎会不惩罚她?
张宁道:“你非要在这里跪也随你。”
“奴婢这就回去,谢公子。”小丫头磕了个头,飞快爬起来,一溜烟跑没影了。
今天这事不弄明白,张宁哪能放心?他小心万分出了院子,慢慢循原路走了一遍,却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路遇到几个丫环,见到他,停步向他恭谨行礼后自去忙碌。
张宁不死心,再走一遍。这次没有遇见一个人,那株掘出树根的槐树静静躺在深深的坑旁,老花匠不知跑哪去了。
张宁在府里到处溜达,直到最后一缕阳光隐没在高高的屋檐后,庭院中的光线逐渐变灰,点点烛光从门窗中透出来。
很饿,很累。张宁一屁股坐在凉亭的台阶上,只觉两条腿像灌了铅。他走了几乎整整一天,仔仔细细把这座明代建筑参观了无数遍。
好象一天没吃东西?张宁饿得前胸贴后背,猛然想起被刘念一打岔忘记吃点心,被小丫头撞一下,倒一身洗脚水后,更是忘了吃饭这回事。
就在他扶着凉亭的柱子站起来时,一人手提气死风灯急急走来,晕开的光线中,他看清来人是清儿。
他在安乡伯府睁开眼,看到的便是瓜子脸,皮肤白哲,红润的唇微微上翘,约莫十五六岁的清儿。
“公子,你怎么在这儿?教奴婢好找。”清儿轻声埋怨。
张宁没好气道:“我一天没出府,有什么不好找?”到饭点也不知道喊我吃饭,要你们做什么用?
清儿道:“公子没出府才让人奇怪呢。”公子这几天好奇怪,不往府外跑,也不纠集众位公子打架。
觉得我异常?摊上今天这倒霉事,是个人都觉得不正常。张宁道:“府里出大事了,我这不是在找根源吗?你瞎忙什么,也不知道送点吃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