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道:“国公爷,小侄昨晚遇刺,差点死于非命,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把周围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张辅抢上扶住,一边上下打量他,道:“可伤着没有?”
张宁无语,你没看蟒袍包面扎着绷带吗?我演戏演全套,你怎么不懂配合一下?
望过来的视线中,有眼尖的发现张宁左肩绑着的白布,奇道:“这是?”
更有人绕到张宁面前,看清张宁的面容,奇道:“张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蟒袍外面怎么还缠白带呢?你爹安乡伯不是在京吗?不应该阵亡啊。
张辅把那名官员推开,颤声道:“伤着了?”
先问有没有伤着,可见真的关心,张宁心头一暖,指指胸前绑带上故意涂上去的血迹,道:“距鬼门关只有一步之遥。”
张辅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人呢?抓住没有?”
这边发生的动静引起无数官员的注意,很多人在问:“这是怎么了?”也有人兴灾乐祸,不管张宁遇到什么事,都是乐意见到的。
张宁不理纷纷询问的官员们,对张辅道:“抓住了。”
“这是怎么了?”这边的动静引起刚来的杨士奇的注意,他一出声,所有人自动让开,让杨士奇通过。
“岳父。”张宁道:“小婿差点见不到着你了。”
张辅干脆利落道:“首辅大人,令孙婿遇刺受伤,刺客已经抓住。”
“什么?”杨士奇大惊,抢上扶住张宁的手臂,关切道:“怎会遇刺?伤得怎样?可曾请太医瞧瞧?”
张宁感受到他发自肺腑的关心,心头微暖,道:“已经瞧过了。岳祖父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杨士奇急了,道:“刺客在哪里?招供了吗?”
“招了。”张宁见杨士奇急怒之下,身体摇摇欲坠,生怕他上了年纪,承受不住,反手扶住他,道:“我是特来面君的。”
听到的人都明白了张宁今天来上朝的目的。
杨士奇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就在这时,钟声悠扬响起,宫门缓缓开启,百官依品阶排成两列,依次迈进宫门。
朱祁镇高坐御座,和往常一样扫了下面参拜的百官一眼,意外发现张宁在列,奇道:“张卿有事?”
年轻人贪睡,没事谁会起大早上朝?朱祁镇是迫不得已,他是皇帝,要请一次假,文官们就炸窝了。
张宁躬身行礼道:“臣昨晚遇刺,幸亏臣的车夫拼命挡住刺客,要不然臣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朱祁镇大惊道:“卿遇刺?”随即目光一疑,道:“卿身上的血迹?”刚刚匆匆一瞥,殿前人又多,他没注意,这会儿明晃晃的烛光下,张宁左胸绷白布,白布上一抹鲜红,是那样触目惊心。
“来人,传太医。”朱祁镇来不及等张宁回答,急忙道:“多传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