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更加生气,道:“掌嘴。”
“是。”沈景奕应声而上,“啪啪啪啪”连扇曹吉祥四个耳光。
已经习惯听朱祁镇命令的贾小四反而慢了一步,他颇不习惯地扭了扭脖子,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是给曹吉祥搔痒痒吗?张宁很有亲自动手的冲动,最终忍住了,没有动。
曹吉祥吓得魂不附体,他印象中的皇帝,性格温和,从不打骂身边侍候的内侍,这次破例,估计气坏了。
沈景奕停手望向皇帝,见他没有喝停,只好接着打。殿中只有“啪啪”声,直到曹吉祥两边脸颊高高肿起。
朱祁镇抬了抬手,沈景奕赶紧停手退下,只觉自己一双手又痛又肿,不由敬畏地瞄了张宁一眼,心想,张大人好厉害,为他的事,皇帝气成这样。
“说还是不说?”朱祁镇脸一沉,自有帝王威严。
曹吉祥痛哭流涕:“陛下饶命,奴才听说,张大人为贾小四进言,贾小四才得以执掌柜东厂。奴才气愤不过,这才派贾跃和万良行刺。奴才糊涂,以为只要刺杀张大人,贾小四没有帮手,便不是奴才的对手。”
你是傻子吗?张宁差点问候曹吉祥的十八代祖宗,皇帝最不愿意看到什么?身边的人结成同盟。曹吉祥这一刀捅得够狠,不管张宁怎么解释,都会在皇帝心里留下阴影。张宁得知他派人行刺都没现在这么恨他。这阉货真是杀千刀都不够。
心念电转间,张宁借桌子的遮掩,把玉佩戴上。希望能借好运气多少消除这番话的影响。刚才他和朱祁镇谈笑风生,几刻钟一闪而过,要是戴上玉佩,好运坏运来回折腾,不引起朱祁镇生疑才怪。
所以他没戴上。
他没料到曹吉祥笨得像猪,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哪怕这是事实,也不能在皇帝跟前说。
这一刻,张宁动了杀机,脸上却不显,而是起身行礼,道:“陛下明鉴,臣觉得贾公公可以学,是出于肺腑之言。臣素和贾公公无私交,更谈不上成为他的帮手。”
朱祁镇先是眼中眸光大盛望了张宁和贾小四一眼,见张宁一脸平静地起身分辩,先是觉得张宁几乎天天进宫,时间长了难免和贾小四混熟,两人或许私下里有勾结。再转念一想,不可能,贾小四从不离开他身边,偶尔离开一会儿,也是夺他的命令外出办事。
这么一点时间,能和张宁勾结吗?
可张宁为贾小四说话,又是事实。
张宁见他没有表态,道:“陛下和臣在殿中说话,曹吉祥并不在眼前,为什么知道臣陛下说什么,说什么?可见曹吉祥在陛下身边安插耳目。其心可诛。”
“对啊。陛下,张大人说得对,奴才直到这时才知张大人为奴才进言,曹吉祥怎么那么快知道?”贾小四说着,郑重对张宁行礼:“多谢张大人。”
高,实在是高。张宁暗赞,回礼道:“本官秉公直言,贾公公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