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这样视角看到的世界,与平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尤其是在……下雪之后。
只可惜魔都真的很少下雪,这些年来少数的几次下雪都是浅尝辄止。
在纪长安的记忆中,大雪封城的景象只有过一次。
那是他来魔都的第一年。
他对那年的很多记忆其实都有些模糊,却唯独对于年末的那场雪记忆犹新。
其实事后纪长安不是没想过“人工催雪”,如风雨雷电一般,大雪同样在他的权柄之内。
只是那年正好遇到了赵霜甲,而作为纪长安在法外者路上的半个领路人,而赵霜甲有次偶然间说到的故事,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可能会给无数人带来大麻烦的念头。
纪长安轻轻呼了一口气,搓了搓手。
哪怕此时是夏季,可云海之上却一直保持着冬天的温度。
怎么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就仿佛久困于樊笼,忽然没了樊笼之限,一时间反而有些不习惯。
想到这,纪长安摩挲着下巴,心中一阵纳闷。
怎么感觉自己这么贱?
自己这是有受虐体质了?
他狠狠摇摇头,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摇晃去,注意力重新回到身下的世界。
突如其来的一道电流划过他的大脑皮层。
他打了一个冷颤。
目光茫然地望着自己的手。
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熟悉而又温婉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耳边。
可当他绞尽脑汁的回想时,却是全然想不起那道声音到底在说什么。
因为实在是太模糊了,就像是……
遗忘了很多年后突然浮出水面的一段记忆,只剩下模模糊糊的轮廓,想尽办法也无法看清它的真实面貌。
怔默之中,似乎是看腻了脚下一成不变的风景。
纪长安站起了身,披着月光漫步在看不到尽头的云海上。
这时,他忽然想到今日上午裴助理曾说过的话。
停步沉思良久。
之前可以推脱为不知者无罪,那现在算不算知法犯法?
一想起这一点,纪长安就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不怪他如此胆战心惊。
谁叫人家三年起步,上限无期!
纪长安左顾右盼了好一会,琢磨着总不可能这里都有监控监视吧?
而既然没监控的话……
那没被发现的犯错,这能叫犯错吗?
心中强行说服了自己的纪长安借着夜色的遮掩,从云海偷偷溜了下来。
这是这段时间,让他完全错过了一场悬殊之差犹若天壤地别的一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