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忽的一愣,当即冷哼一声,闭上双眸。
只觉再多看一眼那个胆小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
隔壁的女子则是笑吟吟地托腮望向窗外,心情大好。
心道这才对嘛,记忆中的你哪来的胆子敢去偷亲人家女孩?
……
经过一场艰难地搏斗,最终还是强压下心中邪念和冲动的某人,仰头双目含泪。
在心中默默感慨歌颂自己坚守节操的高尚品格,简直就是新时代坐怀不乱的典型!
这妮子也真是不知死活,男生的房间都敢睡着,赶明就把你办了……
在心中悻悻地放了几句只敢在心中放的狠话后,纪长安再度低下头,准备唤醒熟睡中的少女。
毕竟沙发睡得哪有床舒服?
可还没等他伸手轻推林珞然,只是刚刚低下头,目光重新回到少女身上的那一刻。
他悚然一惊!
少女紧闭的双眸不知何时睁开,那双仿佛倒映着群星的深幽眼眸,正带着几分玩味和戏谑地望着他。
“……”
纪长安心中咯噔一声,感情这妮子刚刚是在装睡?!
“什么时候醒的?”
心境大起大落之下,纪长安木然问道。
林珞然右手支起脑袋,黑发垂落,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道:
“前面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小金,然后就醒了。”
“……”
所以……
在自己进门前就已经醒了?
纪长安低头望去,被他呼唤的金毛大狗依旧趴在那睡得香甜无比。
林珞然坐起身,两条温润白皙,泛着玉色光泽的大长腿盘起而坐,顺手抄起一旁的抱枕搁在下巴处,神色严肃地审问道:
“说,大晚上的去哪鬼混了?”
纪长安扬眉道:“你这是媳妇在查老公的晚归?”
脸颊上晕红色一闪而过,林珞然抡起抱枕当头砸下,砸的纪长安抱头鼠窜。
一阵玩闹过后。
纪长安端着买来的炒米线坐在沙发上边吃边讲述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省略了某些血腥的东西,强化了自身的伟岸形象和突出贡献。
林珞然不说话,只是搁在抱枕上,笑吟吟地听着某人吹嘘,也不去点破。
最后,她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道:“你接下来几天不会都要这么晚吧?那明天的晚饭呢?”
纪长安一愣,这才想起来明天晚上就是周叔林叔离开魔都的时候。
他沉默了会,认真道:“我会尽量赶回来的!”
林珞然歪着头,声音有些缥缈地传来道:“明天周叔他们就要走了,你不考虑最后拜托他们帮你出手一次?”
纪长安咽下最后一口炒米线,将饭盒扔在垃圾桶里,诧异道:
“出手?林叔他们不是不被允许在现世出手吗?而且以他们的位阶,法外境地可没办法承载他们的出手,那张破破烂烂的凳子自从上次重新融入魔都地界后,就又不搭理我了!”
林珞然目光就像看着某个可怜的小孩一样,撸猫一样的摸着他的头发,喃喃道:
“唉,可怜的傻孩子,你不会以为高位阶法外者的出手动辄都是毁天灭地的吧?”
纪长安没敢直接伸手打掉头上那只纤手,抓住她的手后,狐疑道:“什么意思?”
林珞然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索性就不再挣扎,任由某个胆小鬼抓在手中,板着脸道:
“就字面意思。放手,我要回去睡觉了!”
……
……
“你们那边是怎么回事?”
昏暗的屋内,男子恼怒地责问道。
倚靠墙角而立的长发青年望着身前争执不休的几人,手中轻捏着几缕黑色长发。
略显苍白的面庞,如血玉般血红的眼眸,无不在宣告着他的身份。
他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眉眼轻挑,看戏般看着眼前的热闹。
另一位年轻男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怎么了,老夏,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中不是吗?”
恼怒的男子冷冷望着他,低沉道:“你们留下了太多不该留下的线索!这会提前暴露我们的行踪!”
年轻男子微笑道:“你太紧张了,放松一点,这只是我找的乐子罢了,反正明晚的七点我们也会在战统部的监测仪下暴露行踪,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差别呢?”
他张开手,面色沉醉地似要拥抱地面上以鲜血刻画的繁复阵纹,轻声呢喃道:
“放松点,夏伊年,东境如今自身难保,正身处风头浪尖,那位东境之主自寻死路,可没时间来管我们了。”
“而一座连战略级都没有的‘黄昏之城’,不正是为吾等乐园之民量身打造的【圣城】吗?”
“别说是留下一些线索,哪怕我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又能奈我如何?”
夏伊年面色阴沉,毫不客气道:“奈你如何?他们就算无法将你镇压,也能将你关在法外境地内,让你错过最佳的祭祀时间!”
年轻男子摊了摊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才没有站在他们面前,放心,我知道怎么把握分寸。”
夏伊年面色铁青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阴沉的话语
“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
年轻男子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弯腰对着他的背影行了一礼。
当他抬起头时,那双漆幽的眼瞳中闪过嘲弄和戏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