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化澄在那里一坐,陆以轩就感觉到极大的压力,任何敷衍了事或者表里不一的裁决一旦激怒秦昭,王化澄会当场判断是陆以轩的责任。
导致广州戒严,导致广东官场上大小官吏生意损失的责任。
长吸了一口气,陆以轩坐上了衙门大堂的主判官席,一敲惊堂木!
“带陆子鸿、胡一鸣及无业胁从陆子鸿者三十四人上堂!“
没一会,等待已久的陆子鸿、胡一鸣和一帮地痞无赖就被带上了大堂。
那些衙门里的衙役们似乎都早就被打了招呼,对知府大人的侄子颇不礼貌。秦昭站在这一边还没有行礼,一直站在那里等着。那一边陆子鸿、胡一鸣等人却是一上来就被衙役的一声“威武“齐呼吓得跪在地上。
外面围观的群众看见陆子鸿来了,开始时候还有些害怕。毕竟这个广州城三大公子之首在广州城横行霸道已久,百姓们哪个不知道这是不能惹的大人物?但一见衙役齐吼把他们吼到地上跪着了,百姓们就不怕了。
因为明摆着,秦昭没有下跪呢!今天知府老爷审案子,居然不强逼没有功名的秦昭下跪,而对于自己的亲侄子如此严厉,一开始就让他跪在堂上。这个案子会怎么审已经不言自明了。
他们顿时胆子壮了起来,对着这个为非作歹的三大公子之首指指点点,一副恨不得上去咬一口的气势。
看到这一幕,主判官座位上的陆以轩轻轻叹了口气。
抢秦家弹簧软椅这事情,当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王化澄却似乎看得很过瘾,眼睛在大堂上飘来飘去,还时不时和秦昭对视一阵,仿佛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热闹。
左边跪了三十多人,秦昭却像一根旗杆似的站在正堂上,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有些突兀。
观察着秦昭的表情,旁边的一个知府衙门师爷凑了过来。
“秦老板有功名否?”
“没有!”
那个师爷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说道:“那秦老板也是要跪着看老爷审案的。”
秦昭点了点头,慢慢跪了下去。
那师爷见秦昭跪了下去,长吁了一口气,回到了陆以轩身后。
陆以轩猛地一拍惊堂木!
“堂下跪的何人?”
“草民陆子鸿。”
“草民胡一鸣。”
……
“香山县仁厚坊乡民秦昭”
“陆子鸿,胡一鸣,现有秦氏商号老板秦昭告你们率众殴打他家铁匠,砸毁他家门面,损失无数!汝等可认罪?”
围观的群众顿时响起了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