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若是不信,可随我到夔龙关前的战场看那满地狼藉!”
听到这里,城楼上的终于信了。
众人对视了一阵,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
袁继咸带着几十人站在夔龙关的战场上,唏嘘不已。
李自成的大军步卒为主,逼退左良玉后绕到西路需要时间,袁继咸有充足的时间来夔龙关检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他也没看到什么,地上的尸体都被秦昭的士兵堆积到了一起,像是一座小山。闯军的首级都被秦昭派人割了下来,用硝处理好防腐,堆得又像是另一座小山。秦昭把所有的战利品都藏到了辎重营的独轮车上,一副生怕袁继咸抢夺的样子。
袁继咸在战场上来回走动,只看到到处都是爆炸后形成的黑色焦黑土壤,地上很多地方插着碎钢片,不小心还会被割到鞋子。
众将在战场上到处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最后得出结论,秦昭的火箭太霸道。
他们主要是根据地面焦黑坑洞得出的结论。那些焦黑小坑洞太多了,都是火箭弹插进地面爆炸后形成的。沙连曼大概大概在战场上数了一下,发现战场上这样的坑洞足有几百个。
可以想象上午这里火光冲天,到处都是爆炸的场景。
一万多闯军挤进这样的峡谷里,然后被秦昭的火箭轰炸,那场面何其壮观。
众人又去观看刘宗敏的尸体。那尸体已经被炸糊了,但是隐约还是能看出刘宗敏那张满脸横肉的脸。刘宗敏的身材很高大,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袁继咸泪流满襟,说掉:“想不到今日一战,我竟为在神京惨被刘宗敏勒索而死的同僚们报仇了!”
众将对视了一眼,都拱手朝袁继咸说道:“恭喜制府!”
“恭喜督公!”
“督公英武!”
袁继咸有些后悔没有现场观摩这样一场大捷。
场面上的气氛顿时焕然一新,袁继咸再也不像前几天那样轻视秦昭了。当着众将面前,袁继咸上来亲热地拉着秦昭的手,笑道:“防守官好威风!此等大胜,我一定上奏天子,为防守官请功!”
“别的不说,这阵斩刘宗敏的功劳肯定是逃不掉的!”
“还有防守官入嘉鱼之前擒获的一百塘马首级,也是防守官的!”
秦昭知道袁继咸的意思,他是说不管最后怎么分战功,阵斩刘宗敏的大功是给秦昭保存下来了。而前些天秦昭所说的擒斩一百塘马的功劳,袁继咸也表示了认可。
秦昭笑了笑,拱手说道:“全凭制府做主。”
袁继咸又拉住秦昭的手,说道:“接下来我等和闯军在嘉鱼县北,大湖西岸决战,汝部当为主力!一定要再摆出今天一样的阵势来,炸碎闯贼入湖广的野心。“
“此关,转由福建副将郑彩来守!”
听到袁继咸的话,周围的将领都露出错愕的表情。
怎么回事?还和李自成死磕啊?
左良玉都逃了,现在只有原先一半的兵力,还和李自成死战?
福建福将郑彩拱手说道:“督公!此时左良玉已逃,我们和闯逆鏖战,恐怕兵力不足!“
袁继咸一甩官袍前襟,大声说道:“左良玉是走了,但是闯军在夔龙关也被打残了一万多人。现在闯贼真正能战的只剩三万人。我各路大军云集嘉鱼,有兵马七万人,岂容闯贼狼奔豚突?“
“本院已下抉择。哪个敢再说不战的,军法处置!“
众将领有些忐忑地站在夔龙关前,不敢再说。他们当真怀疑这一仗能否打赢,一个个都有些怨恼地看向了秦昭。
都是这个秦昭守关守得好,让总督产生了可以守住嘉鱼的不切实际想法。
这打仗可不是摘桃子,一下不好就是要命丧疆场的。如果打输了,就算自己能逃走,好不容易养的士卒也是要损失很多的。冷兵器士卒不比秦昭的热武器兵,不知道要养几年才能形成战斗力。
众人看向秦昭的目光中,又多了许多不友善。
袁继咸感觉到了众将的不友善,叹息说道:“诸位!我等都是官军,有守土之责。闯军只有三万人,我等有七万人,现在逃跑说不过去!如果现在走了,事情报到南京天子那里,我们都是要受罚哩。”
听到这话,将领们才眼色缓和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