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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助理

“嗯,我知道了。我……”

肖梅欲言又止。

“利亚,你这是怎么啦?”

“爸,有件事我想和你私下说说,可以吗?”

肖梅看了看屏幕,吞吞吐吐。

“你稍等。”

屏幕一闪,那个影像一下子消失了。

肖梅耐心等着,这一次她启动了虹膜全息影像系统。

没多久,视野里的影像又亮了起来,还是那个中年男人,只是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

“利亚,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要不爸爸派人接你过这儿来?”

“不拉,爸爸,我今日遇到一个人,他好生奇怪。”肖梅顿了顿。

“嗯,你说孩子,爸爸在听呢?”

“爸,你知道不知道,他竟然和妈妈一样不会做梦!你在听吗?爸爸,爸爸!”

耳内出现一阵呲呲啦啦的忙音,影像也开始不稳,那个中年人在视野里开始支离破碎。

“嗯,孩子,我在听。可,可妈妈她去了另一个世界,你知道,爸爸无能为力,这也是主神的意志,谁也无法阻止。”

“好了,孩子,爸爸有些累了。”

“可,可他不做梦啊!你不觉得奇怪吗?”

肖梅哽咽起来。

“利亚,我的孩子,爸爸知道、知道,这都是病。病,你应该知道。你妈妈是这样,这个人也是这样,这种病就是主神也毫无办法。你说是不是?”

那个中年男人语气越来越低,越来越缓。

“我知道,可是爸爸,主神为何只能在梦里出现,他为何挽救不了妈妈的命?”

肖梅不知不觉已经泪目了。

“妈妈本来可以不死的,她只要有一个念头就可以成为智脑人,可她却不愿意。”

“孩子,那是她的选择。”

“不,不是这样。这几年,我一直在想,若不是三年前,妈妈去土星卫六的先驱站执行任务,她怎么会得上这个怪病?”

“这是你妈妈的选择,利亚。爸爸也很抱歉,你能理解吗?”

“爸爸,我能,可,可我真的有些想妈妈了。”

“我能理解,孩子。这些年我陪你太少了,可火星需要我,整个太阳系的人民需要我,我不能一走了之。”

“爸爸,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肖梅声音若不可闻。

“孩子,你要学着坚强,要知道地球人还虎视眈眈,我们都不能放弃,最起码现在不行。”

中年人缓了缓,长舒一口气。

“爸爸,我懂,我懂,这也是妈妈的遗愿,你去忙吧!”

“可是,利亚,你是不是还有事和我说?”

“没了,爸爸。

“那好,有什么事,多和你吴伯伯商量。”

“嗯。”

“再见!”

“再见!”

肖梅极不情愿的关上虹膜通讯器,长长叹了一口气。

‘吴伯伯,他不卖了我就好了?’

……

一夜过后,奇迹站又恢复了平静。

当橘红色的天空变亮之时,在奇迹站的隔离检查中心,正进行一场交接仪式。

主角是程渝,还有肖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