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震迈步出门,头也不回道:“没听姓祝的刚才说什么吗?我去趟第二监狱再了解下具体情况。”
……
一辆老旧比亚迪行驶在颠簸的林间小路中,车窗打开,副驾驶座位上坐着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男人放低座椅,双脚搭在挡风玻璃前无规律的抖动,伸手敲了敲车顶开口调侃。
“涛子,看样子你这两年在外面混得也不咋样啊,还开着这辆破车呢?”
看上去比他小几岁的司机叶涛打个哈哈:“牧哥,你不在兄弟连活都接不到,就差回乡下种田了。”
秦牧笑笑,摸了摸在监狱被强制剪短的寸头,半开玩笑道:“那就滚回去种田,别跟我一样,几十岁的人了还被扔进牢子里,说出去都让人笑话,你说是不是?”
叶涛满脸无所谓:“牧哥,干咱们这行的有几个没进去蹲过?大哥不说二哥,能出来就行。”
“说的也有道理。”秦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调整座椅靠背直起身,盯着叶涛的侧脸又认真问道:“那你说干这行的,挖了自己出生入死好兄弟的坟,会不会让人笑话?”
……
“怕人家笑话还干偷坟掘墓的事?”
路边支摊卖烤白薯的老头呲着一口黄牙,唾沫星子乱溅,“秦老汉一辈子就教育出这两个龟儿子,把他们老秦家先人的脸都丢完了。我是正儿八经看到他们两个长大的,嘿!从小就不是好东西,尤其是老二,现在遭报应了吧?女子年轻轻的得了绝症,自己也被弄进去了,活该!”
祝三愿饶有兴趣的回过头,看一眼听得津津有味的徐斯文,眨眨眼:“听说他们兄弟两个感情很好?”
老头闻言眼前一亮,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我也就是悄悄的跟你们说,老二秦牧的媳妇死得早,最后就跟他嫂子裹来裹去,你以为他们为啥分得家?”
“这种事都没动刀子,那确实是感情好。” 祝三愿咂咂嘴,转身望向七喜,“七喜哥,记不记得刚才老伯说的地址?”
七喜点点头:“放心老板,你先回去歇着,我跑一趟。”
祝三愿伸个懒腰:“辛苦,实在跑不动了。”
徐斯文面带赧然之色,小心翼翼开口道:“不好意思啊老板,我也是托人打听到秦文在这住过,不知道他已经搬走了。”
祝三愿和七喜谁也没有再理会他,倒是卖烤红薯的大爷附和着说道:“小伙子说的没错,秦家人以前是住这儿,不过前两年拆迁,房都推平了,秦文也就再没回来过。”
祝三愿打个哈欠,指了指停在路边的奥迪a4:“你开车去做事,我和花酒哥打车回去。”
七喜嗯了一声,快步走进车内,发动轿车绝尘而去。
“别走!”
见祝三愿和徐斯文也作势欲走,卖烤红薯的大爷用铁扦子敲打几下锅沿,面色不虞,“陪你们唠了半天,你们不照顾下我的生意?”
祝三愿看着铁锅里热气腾腾的烤白薯,回想起之前老头唾沫星飞溅的场面,也不知有多少洒在了上面,不过犹豫一下还是摸出手机:“好啊,给我打包三份带走。”
“这才对嘛!”老头脸上重新绽放出亲切笑容,语气熟稔道,“我跟你说,这是好东西,又好吃又顶饿又有营养,三份二十四块钱,扫码在这扫。”
接过老头手里的三个纸袋,祝三愿笑着说了声谢谢,转身顺手将三包烤白薯塞到徐斯文怀里:“花酒哥,又好吃又顶饿又有营养,你今天带我跑了三个地方,我请你吃三份。”
叮!
还没来得及收回口袋的手机发出一声轻响,祝三愿举起手机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陈亮发来的一条消息。
“老板,人抓到了,不过不是秦牧。”
“越来越有有意思了。”祝三愿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五秒钟,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花酒哥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调杯好酒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