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遵命,谢父亲疼爱。”
芷汀见她出来,将被好的斗篷给她披上御寒。出了秦府径直往挽月楼去了。
车架中燃着固定着的御寒火盆,又点暖香,芷汀将温着的桂花酿斟了一杯给她,又排出几碟紧致的点心,将鸭绒的薄被覆在她的腿上道:“小姐,老爷是有什么特别的交待么?”
秦韵接过她递来的桂花酿道:“没有,反而是关心我是否愿意去。倒是方才大夫人话里,有让我仔细观察东宫局势的意思。”
“大夫人日常也不怎么管束小姐,比起老爷对小姐,差了许多。”
酒入腹中身上升起暖意,秦韵将空了的杯子放在小桌上道:“大夫人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不容易了。自从上次赶走那女夫子起,我也算惹了许多事。她倒没什么,只是管的少些了。日常供应,一样不缺。不是她的孩子尚能如此,自己的孩子岂非更上心。”
“小姐倒敬重她呢?说来,能将诺大的秦府治理得这般妥当,一家子一日比一日强,也是难得的本事。”
秦韵听了说完道:“论治理后宅,管束子女,制服一干妾室,她倒是有手腕的。难得就难得在她以理服人,上下没有一个是有太多怨怼的。外头的名声好,里子也是足。手段以柔克刚,凡是稳重得当。算来她也比我大不得多少,我自问宥与内宅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小姐总是看着旁人的优点,自己的优点倒是总记不住。小家大家,如何能相比较。”
秦韵看着她笑道:“我倒是觉得很有共通之处呢,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要细火慢熬,不能大动干戈,又要五味调和,最讲究平衡之道。从这样厉害的妇人手里也能学写东西,只是我自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总是过于凌厉。”
“所以小姐这般倚仗晁枢他们?”
秦韵点头笑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正是有你们各擅所长,才能保事儿能越做越好。有时候,我反而没这么重要。重要的是,为你效命的人才即忠心耿耿,又能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这样一件七分的事儿,到了属下哪里也能做出十二分的效用来。”
“小姐驭下有方,奴婢自叹弗如。”
“瞎说,你有多少本事我还是知晓的。从前刚入地宫那会儿,也早就领教过了,这会子还谦虚。”
两人说笑半响,车架便停在了挽月楼下。芷汀扶她下车道:“也不知郡主为何会在这里设宴?”
“咱们且去看看就知道了,或许是这里的菜色好也未可知呢?”
挽月楼一向最热闹,这次却冷清异常,门可罗雀。可见是包了整个挽月楼。
紫薇听下人禀报秦韵来了,亲自下来迎她上去。
秦韵随她上楼去,三楼中央最华丽的房间,宽敞又别致。钰珍穿着新制的衣裳,捧着一个裹了兔毛的手炉。秋日堆积的肉在脸上行成了两抹粉嘟嘟的婴儿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