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当即跪下道:“殿下,这半月娘娘的身体都是四小姐在照顾,很是妥当,请殿下准奏。”
太子看着她身后的医药箱子道:“既照顾着柔妃,便辛苦小姐了。”
秦韵屈膝行礼,面色苍白的走向柔妃身侧握着她的手腕探了脉搏,又在她脸上抚摸查看,按压人中。秦韵道:“这是突然惊吓导致的惊孕昏厥。娘娘有身孕三月半月,好在身子一向康健,胎像稳定。母子尚无大碍,只是双生子始终让母体疲惫些,你们快去备些加糖的热汤,牛乳,并一碗清水。”说罢,取出一枚银针,扎入眉心的穴位。按摩了一会子,柔妃便醒了过来。
看着秦韵道:“妹妹,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秦韵安慰道:“娘娘放心,妹妹一切安好。太子殿下来看望您了。”
太子忙握住她的手道:“柔妃,我在这里。不必害怕?”
秦韵身子孱弱,便道:“殿下,娘娘。若无事,臣女先告退了。”
太子见她虚弱无必,看着纳兰道:“送四小姐回去,一会儿让太医去请脉。”
太子将柔妃扶着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纳兰端来一碗热的牛乳,描金瓷器上蒸腾出温热暖意。太子温声道:“将汤药给我,你先下去吧。”又将牛乳一勺一勺的喂给她,柔妃咽下甜的牛乳。呆滞着,顺着眼角流出两行清泪。
这样的时候,没有比眼泪更好的武器了。多年夫妻,竟然也要这样算计,连平常的恩情都得换成筹码。
太子用手抹去她的眼泪,心疼她受的委屈与怀了孩子也要战战兢兢的恐惧,眼里脉脉温情的问道:“怎么哭了,可是因为近来朝廷事物繁忙,没能多陪伴你的缘故?”
半碗牛乳下肚,才恢复了体力。端着最得体也最让人心疼的语调靠在太子的肩上道:“殿下忙碌,臣妾怎能不懂事埋怨殿下。只是今日若非是殿下前来,只怕臣妾要同妹妹一起蒙受不白之冤了。”
太子放下碗,半搂着她,用自身宽厚的肩膀给与她最依赖的坚定与底气,“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明日一定还你们个公道。柔儿如此隐忍都是为我,为我们的孩儿。孕中不宜伤神,快别哭了。如今可是做母亲的人了,只是柔儿,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柔妃靠着他,任由他捧着自己半握的手掌,挑动着他单薄的关心和微茫的情分,话语里意图刺激他旧年的薄情,企图令他心痛,好铭记着今日的情分,“原来是胎像不稳,不好说出来,怕各处来贺,过于劳动伤了孩子。臣妾身子一向不好,原也不知有了身孕。原是妹妹来陪伴我,她是大夫,医术在家中也算尚可,一时见我茶饭不思,请了脉才察觉的。臣妾身体孱弱,也是旧年伤身的缘故,妹妹替我调理身体许久,才保全了孩子与臣妾。求殿下万万宽囿臣妾隐瞒之罪,臣妾实在是害怕。”
太子一身华裳,听了这话,何尝不知是东宫嫉妒之风的缘故.也明白自己旧年未能好好照顾教她一直委屈,连带着身体一直不好,便安慰道:“柔儿,我向你保证,咱们这对孩儿定会安然无恙,平安健康成长。只是四妹妹保全了柔儿母子,也是皇家的功臣,明日定要好好赏她以作嘉奖,好安慰她今日所受苦难,无论结果如何,今日冒犯你们的人,定当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