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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梦

沉重的身体变轻,似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托了起来,然后又开始下落、下落、下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刺激我,在呼喊我。

“呃……呃啊…”

把眼睛睁开,入目尽是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的色彩,就像是在梦中一样。

我眯起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眨了眨眼睛,看到的却仍然是一片虚无的黑暗,作为一个医学生,我还是相信科学的,只不过眼前的这种场景怎么看都觉得违和。

往黑暗中挥舞了一下双手,只感觉到难以想象的疼痛,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想要说话,但是沙哑的嗓音却直接把话语卡在喉咙出不来。

这是梦吗?不过为什么在梦境中我还可以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又一个疑问闪过我的脑海,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探索一下这里。

忍着疼痛,我把手往黑暗中扒拉了几下,可是却根本没有用处,我仍然漂浮在这里,黑暗也还是依旧存在。

未知的永远是最可怕的,一个正常人,失去了视力,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连走一两步都要提心吊胆,而我惧怕的不是黑暗,而是这诡异的失重感和我为什么可以思考,就像是身临其境一般,完全不像是梦境。

往往在黑暗中,人的感知力要比平常高上不少。因为在这种状态下,眼睛的作用被削弱到了最低,这时其他的器官的神经便会变的更加敏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快地感知到来自黑暗中的危险。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但是也是一片黑色,不过从摸上去布料的质感上来看,我应该还是穿着那一套在旅店睡前的衣服。

一件简单的羊毛衫和棉布裤,这些都为我提供了寒冬中的保障。

黑暗中隐隐约约有人在窥视我,在呼唤我,它的声音就像是叠起来的重音一样,每一个音节都会带起一阵回响的声音。

诡异的声音说出的语言是我从未听过的语言,晦涩难懂却又能让我听清那个声音正在向我传达什么意识。

“赐福……”

“深海……”

“神选……”

双手紧紧抱住头部,指甲几乎要扣进肉里,头颅在嗡嗡作响,那个声音似乎来自黑暗中不远处,却又像是来自我的灵魂深处,就像是来自灵魂中的刺痛,由内而外。

“呃啊……啊……!”

死死的咬着牙,我努力不让自己大吼出来,拼命的回忆着那个声音带来的刚刚的内容,可千万般思绪混乱的涌入我的脑海,我甚至有一瞬间脑袋就像是遭受了不明的重击,从大脑直入灵魂,恐惧,疯狂,孤独,阴暗却又诡谲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恐惧,或是疯狂,或是二者都有,我无意义的挥舞着双手,嘶吼着意义不明的声音。就像是被逼入绝境的羔羊,做着无谓的反抗,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逐渐从无意义的挣扎和嘶吼中解脱。

吐出一口气,我大口呼吸着,摸了一把背后,潮湿感和冰冷的感觉传来,这不像是梦境中可以出现的。眼前的场景逐渐和一年前父母离奇死亡的诡谲场景重合,似乎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着什么奇异的东西。

静静地立与黑暗中,我回忆梳理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诡异声音究竟想要表达什么,虽然不是很完整,不过大致还是可以拼凑出来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