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坐视凉州大乱?又为何要派兵围剿我等?”
“我已经说过了,受人钱财,与人消灾。”
“谁人给你的钱财?”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打听的。否则,既给自己招了祸,还会连累别人。”
张才冷笑,用刀抵住了左昌的脖子。
“我等若是怕招了祸,还会干这凌迟的买卖么?”
左昌面对刀兵,却是怡然不惧,反而若有其事的摸了摸抵着自己脖子的刀背。
“好刀啊!我与你打个赌,你今日杀不了我。”
“只要我手微微用力,你的命就没了。”
“你相不相信,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有一支兵马前来救我。”
“你想要跟我拖延时间?如今这凉州之地,还有谁会来救你?”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时间一分一秒在过去,张才脖颈留下了汗水,而被他挟持的左昌,却是镇定的不像话。
张才喉咙有些干燥,正在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耳旁却传来了一阵号角之声。
隆隆马蹄声传来,大地都在颤抖,张才面色一惊,这显然是有大批骑军前来的征兆。
他看向左昌,对方笑意依旧,却是有几分莫名的意味,似乎在说已经晚了。
“渠帅,我们该怎么办?”
“你.......”
张才看着左昌,手中的长刀却是在颤抖,犹豫着是否挥下。若是就此杀了左昌,一切的线索就断了。可要是挟持左昌走,在这地势之下,太平教徒都是步兵,一旦被骑军冲杀,活不了几个。
“走!”
张才毫不犹豫,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太平教徒走得很快,而那股骑军追到了左昌的马车,似乎就没有了继续追杀下去的兴趣,停在了原地。
张才带着太平道教徒远撤,站在山垄之上,看着底下骑军云集,紧紧握住了手。
“怎么样了?”
氐匪首领的大帐,王修正坐在氐匪首领的位置上吃着烤羊肉。氐匪首领走了进来,似乎很口渴,拿起一袋葡萄酒,就灌了下去。
“蛋爷,我没有见到北宫伯玉。如今他身价涨了,贵为将军,已经不是那个湟中义从胡的首领了,哪是这么容易就能见到的?”
“你手下好歹也有几百骑,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就没得到个信?”
王修倒是无所谓,端起了酒杯就喝了起来。
“像我这样部落首领在这凉州是多了去了。蛋爷你是不知道,我去了北宫伯玉的大帐,排队等着见他的人多了去了。我还见到当初骗我的那个小子。”
“哪个骗你的小子?”
“就是当初骗我他是段太尉亲戚的那个。我还和他扯淡,问他现在娶老婆没,一个月薪俸多少,有没有混个一官半职?他倒是很客气,还和我聊得挺开心的。”
“贾诩?贾文和!”
王修的酒喝到一半,一口就喷了出来。
“他好像是姓贾来着。”
没有注意到目瞪口呆的王修,氐匪首领抱起个羊腿就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