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用兵狡诈,善于各个击破,虽然王业泰得到的圣旨是出兵牵制建奴解救大凌河城,但王业泰自认做的已经够多了,有了这么大的缴获,哪怕现在辽西军被建奴全歼,朝廷也绝不会再怪到自己头上!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在海州呆着修整为妙,而且王业泰有预感,用不了多少时日,便会有大队建奴赶来海州,自己在建奴腹地弄了个天翻地覆,建奴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就是不知道来的是建奴在辽西的主力,还是莽古尔泰和代善征调的建奴老家的旗丁,若是莽古尔泰真的征调了辽沈甚至是建州剩下的旗丁来海州,自己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给建奴!
就在王业泰率部在海州修整之时,战报一路漂洋过海来到了登州,送到了登莱巡抚孙元化的面前。
看到了战报,孙元化先是不敢置信,继而欣喜若狂,拿着战报狂笑了起来。
“东翁,您怎么了?”幕僚王寅震惊的看着孙元化,不明白前一时刻还无比郁闷的东家现在为何如此高兴,难道那王业泰又一次取得了胜利?
得到朝廷圣旨后,孙元化便调遣登州兵往辽南参战,总兵张可大带着所部按照命令到达了金州,可孔有德部却在半路乘船返回的登州,理由是遇到了飓风无法继续向前。
对孔有德的理由孙元化不是很相信,却也暂时没有办法,朝廷的旨意命登州派兵往辽西参战,身为登莱巡抚的他不敢拖延,只能强令孔有德率骑兵千人经陆路往辽西增援。
然而从陆路往辽西要比海路远得多,孔有德什么时候能到便是孙元化都说不住,所以他一直都在郁闷。
孔有德率部出发了有十多天,各处扰民的消息接连传到登州,更是让孙元化郁闷不已。明军纪律差,东江兵的纪律尤其差,便是孙元化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个时候,王业泰的捷报传了过来,令郁闷的孙元化一下子开心了起来。
“横山先生,大捷,前所未有的大捷啊!”孙元化把捷报递给了王寅。
王寅看过后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有太多欣喜。
“横山先生,怎么了?”孙元化惊问道。
“东翁,您就不觉得奇怪吗?东江镇明明是属于登莱管辖,可王业泰闹出这么大动静咱们却一无所知!出兵鸭绿江,攻打镇江宽甸,这样的行动他为何不和您商量?朝廷给他的旨意是让他带兵为大凌河的祖大寿解围,可没有让他出兵袭扰鸭绿江。”王寅冷笑道。
“这个,”孙元化摸了摸下巴,“也许是王业泰害怕消息走漏这才没有事先知会咱们吧。不过事实证明王业泰是对的,结果非常好。要是完全按照朝廷旨意,哪里能取得如此大的胜利?而且王业泰的行动肯定会牵制建奴,恐怕用不了多久,建奴便会从大凌河撤兵。”
见孙元化浑然不在意的样子,王寅微微一叹,东翁啊东翁,难道您没看出吗,王业泰立功越多,将来越不可制,他现在便敢对朝廷旨意阳奉阴违,将来不知还会做出多么跋扈的事情啊,作为和辽南相邻的登莱巡抚,大人您以后的压力会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