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杨天保被突厥人杀了,他按兵不动,绝对说不过去。或者太原王氏本宗不会惧怕弘农杨氏,可是王氏绝对不会因为他一个远支子弟与弘农是杨氏交恶。到时候,一定会拿自己开刀,平息杨氏之怒。
他想到这里,立即大声道:“快集合所有越骑团,跟本官出城!”
云州是一个下府,全编制只有四个团,每个团二百人马。
早在汉唐时节,并没有什么文武之分,虽然可以分权,事实上官员是不分的,几乎都是出将入相,既能安民,又能御敌。
王惠之父原本就是王思政的马夫,因为驾驶技术好,深得王思政的喜爱,随擢升王惠进入族学,他自幼聪明,在王氏的帮助下,历任县丞、县长、县令、云州刺史。
王惠也是弓马娴熟的人,哪怕不能像武将一样领军杀敌,至少他可以骑马出行。
时间不长,王惠集合了整个云州的越骑团,带着二百余骑小心翼翼的出城,一路搜索着,一路缓缓向南。
这次突厥人越境的人马足足有小两千人,在王惠看来,他们这个越骑团就算在第一时间冲过去,也救不了杨天保,最多把两百人给杨天保陪葬而已。
一路走走停停,三十余里官路,王惠领着越骑团足足走了两个半时辰,直到天色大亮,他们还在青槐沟之北。
突然,一名骑兵道:“青槐沟南边有浓烈的血腥味!”
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王惠胆小怕死,越骑团也害怕背锅,他们的主要职责是守住云州城,营救杨天保也就是作作样子,大家都非常默契。
王惠的眼睛一闭一睁,眼泪就出来了,他嗷嗷大哭,仿佛死的不是杨天保,而是他亲爹一样。
好一会儿,王惠决定过河,去给杨天保“收尸”。
就在准备过河的时候,突然一队哨骑飞快的打马过来。
王惠下意识的调转马头,现在他准备充分,所有的骏马只是走了两个半时辰,都没有耗费力气,他们可以一鼓作气,跑回云州城。
“王使君,王使君!”
王惠不自觉的牙齿打着冷颤:“突厥人杀过来了?”
哨骑大喜道:“不是,突厥人都被杨参军干掉了!”
“什么?”
王惠简单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杨天保的车队随员虽然有两百号人,可是突厥却有将近两千骑兵,怎么可能消灭对方?
就算跑杨天保也不一定能跑得掉。
只是哨骑也不敢欺瞒自己,这到是怎么回事?
……
其实突厥人也属于麻杆打狼两头怕,他们被杨天保以少击多,杀得溃不成军,他们以为杨天保一行人刻意露财,就是云州唐军设计的一个计策。
所以,他们在逃跑的时候,下意识的向南跑,准备绕路回草原,害怕被云州军一堵,全军覆没。
可是杨天保带着所有人马一路穷追猛打,杀得突厥人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这一战杨天保斩首六百余级,俘虏五六百人,光缴获的战马就多达一千三百余匹。
这些战马一匹都价值二三十贯,一千三百余匹战马,足足可以卖上两三万贯,这可是杨天保自从来到唐朝以来的最大收获。
除了这些战马,还有大约七八百匹死马,三四百匹伤马。
杨天保望着满地的死马,一脸惋惜的道:”可惜了这些马!“
仅仅一瞬间,杨天保就大声道:”那些别浪费,兄弟们剥皮,下锅,今天马肉咱们管饱!“
众部曲兴高采烈。
陈应帮助杨天保清点了所有的缴获,除了战马之外,大约缴获了弯刀九百余柄,骑兵角弓一千六百余张,牛皮铠甲、枪矛若干,这都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