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作为一名仆从,他也是有梦想的,他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当上管家,可以娶一房妻子,再生几个大胖小子。
更何况,虽然没有见过杨天保,却也知道杨天保越来越发达,不仅当上了都督,还娶了皇帝老儿的闺女。
在世族门阀中,认为与拥有着鲜卑血统的李唐皇室结亲,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可是,对于生斗小民而言,这是足以光耀门楣的事情。
可是在这个地方,别说女人,连老鼠都是公的。
好不容易得知消息,杨天保终于想起田四喜这号人了,他急忙连夜返回长安。
长安城自然是不会允许一名仆从随意进城,他就排在城门口,等待着开城门的时候,第一时间跑到杨天保面前。
田四喜并没有回苏宅,而是直接去了城管大队总部,然而抵达城管大队总部的时候,田四喜发现城管大队,大变模样了。
此时临时安德坊坊前,一排气势恢宏的门楼,正在拔地而起。仅仅门楼就有三四百步那么长,门楼后面,是鳞次栉比的屋脊,不晓得藏了多少进院落。
好不容易找到杨天保的时候,田四喜看到杨天保熬的一嗓子,差点把杨天保吓一跳。
“公子……”
田四喜的眼泪,便一下子泛滥起来,几乎抱着了杨天保的大腿,开始拿杨天保的裤脚擦拭自己的涕泪。
杨天保一脚将他踹开:“狗东西,怎么这么臭,刚从粪堆里出来,赶紧的,去洗干净,不洗干净,别来见我!”
田四喜的哭声嘎然而止,他不敢再惹杨天保生气,杨天保一生气,可是足足把他冷落了三年多。他也是跟着杨天保的人,知道杨天保的习惯,衣服可以旧,可以破,但是必须干净。
他虽然洗过澡,可惜,化粪站的水也带着臭味。
田四喜急忙跑向食堂,向胖大厨要了一些热水,属于滚烫滚烫的那种,他自己调好水,一下子跳进热水木桶中。
“熬……”
如果不是木桶太高,田四喜肯定一下子可以跳出来,只是非常可惜,他并没有跳出来,被热水烫得熬熬大叫起来。
热水去灰,拿着刷子咬着牙刷洗起来,直到皮肤洗得仿佛刮过痧,田四喜这才出来,连他的旧衣服直接丢掉,找城管要了一套城管制服,这才前往木屋见面杨天保。
杨天保不等田四喜开口,就直接说道:“知道叫你回来做什么吗?”
“少爷挂念着小人?”田四喜一面抹泪,一面激动的回答杨天保。
“想你麻……杨天保深吸一口气,做人要有良心,毕竟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单道真、沈从文、周普、吴善思,就连魏无忌这个贼头,都成了一方都尉,朝廷命官,杨天保也没有太过在意。
杨天保背着手,艰难的道:“不错,不过,这只是其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
田四喜刚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泛滥起来,听到杨天保说这样的话,还真是难得,可见到杨天保一脸认真的神色,他不敢哭出声,而是做出一副聆听状。
杨天保见田四喜不在哭啼,背着手走到了窗边上,眺望着窗外的风景,随即道:“你给我去办一件事,这件事如果办砸了……”
“小底还去化粪站养鸡……”
“屁话!”杨天保笑骂道:“你想得美,如果办不好,我让你去北海放羊!”
虽然田四喜不知道北海在哪里,看样子应该不近,毕竟自己没有听过,更何况环境应该会比化粪站更差。
“不要啊……”田四喜急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着。可是看到杨天保一脸不善。田四喜急忙变脸,变得一脸郑重的道:“小底要是办砸了,就把脑袋拧下来给公子当球踢!”
杨天保点点头,满意的道:“你现在去找些人,把光行坊、延祚坊、保宁坊、安义坊、昌乐坊、安德坊、通善坊、通济坊、青龙坊、曲池坊所有空闲宅基地,全部以最底的价格买下来!”
田四喜掰着手指头道:”十二个坊,这恐怕要不少钱吧?“
”钱的事你不用管!“杨天保道:”你只管去招人,招一些会记账、口齿伶俐的人,按府里二等仆从的例钱招,先招一百个,你是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