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鱼这小丫头,典型的窝里横,在家里明明还有几分活泼的,出了门,见到生人立马就变小哑巴了,怕生胆小,简直叫人哭笑不得,不过,性子养成不是一天两天,慢慢地,贺礼总会给她掰回来。
贺礼逗贺鱼一阵,顺口又与孙氏说一说将要经营的河鲜面馆的安排:“等到了我们先在驿馆住一晚,隔天我和阿狗哥出去找合适的房子赁下来,前头给义母你经营面馆,后头除了住,最好还要有个大大的敞轩或是院子也行,我打算做点事儿,把日子过起来。”
孙氏看他早有成算的样子,连连点头道:“阿礼你是个靠得住的孩子,成,都听你的,你安排就是。”
“好,那就先这样。回头等我赁好房子,义母先练练手,正好阿狗哥也试着去撒撒网,大鱼、小鱼都不拘,打上什么就要什么,虾笼天天都要放,等天儿再热些,我还可以找人做些鳝鱼的笼子,咱有什么材料就做什么,反正只要是河鲜就行。”
贺礼说得胸有成竹。孙氏连连点头,胡狗则有些担心:“阿弟,万一生意不好咋办?”
贺礼笑起来,拍拍他:“阿狗哥,放心,一定会好的,小弟心里有数的。”
“你……你咋知道?”
胡狗还是很担心,从来没搞过营生,担心不奇怪。贺礼神秘地笑了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哈?”
胡狗莫名,但贺礼也不解释了,转而与孙氏说起要做的河鲜面的高汤怎么熬,料怎么下,面条要什么样子的,说了几句,胡狗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心下虽然还是不免担心,但没刚才那么焦虑了。
出发的早,在路上也没多耽搁,但因为赶车的缘故,到达的时间跟上次差不多,城门口依旧没有兵丁查验路引,只城墙上有兵卒守卫,贺礼赶车入城,还是去上次住的那家驿馆,小二哥居然还记得他,眼神在驴车上转了转,笑问:“贺郎君、胡郎君,欢迎二位又光临小店,请进请进,这次是……”
贺礼笑着道:“我们兄弟心慕荥阳城的安稳和繁华,把家当从韦城县搬过来,打算在这边找营生过活了。”
“那可好!咱荥阳城好,以贺郎君的本事,在荥阳城定能比在韦城县好,你可是郑氏都夸的俊才啊。”
小二哥笑吟吟地就是一通彩虹屁,贺礼心头一动,笑问:“我上次来走得匆忙,竟不知郑氏夸过我?”
小二哥笑道:“贺郎君卖郑氏麦绰子一事,荥阳城里都传遍了,大家都说好用哩。”
贺礼大致心里有数了,笑了笑,与小二哥又寒暄了几句,里头胖掌柜听到说话声出来,看是贺礼和胡狗,也是如小二哥一般,拉着两人又是一通吹。
贺礼笑吟吟地跟胖掌柜瞎吹,要了两间房,他与胡狗一间,孙氏带着贺鱼一间,又请了人看车,等安顿好,才又继续去找胖掌柜唠嗑:“掌柜的,晚生兄弟这次是连家当都搬过来了,就想在这边找营生过活,掌柜的是本地人,不知是否知道哪一家有院子要赁?城里的牙行可还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