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是江家大郎,似乎被他爹江思源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到了,拼命地给他爹使眼色,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样子。
贺礼笑了,拱手道:“江郎莫要着急,在下也多谢大当家,承蒙大当家不嫌我家世寒微,出身卑陋,愿以爱女许我,然江大当家的好意,在下却只能辜负,在下目前并无娶妻之意,大当家的好意,只能辜负了。”
江思源道:“贺郎莫急,且听老夫说完再拒也不迟。贺郎有方子,我江家有钱财,若两家能结为姻亲,江家投钱,贺郎出方,两家合作共建作坊,届时所得利润可分与贺郎五成,老夫愿立契。”
贺礼听得又笑了,玩味的看江思源一眼,略带无奈:“江大当家,在下虽然是需要用钱才卖方子,但还不到要连身也一起卖的地步。”
江思源哈哈大笑,连忙道:“怎么算卖身呢!不瞒贺郎说,老夫今日来此,比起贺郎的方子,更为看重的是贺郎的人才。鲜味斋开张时贺郎的手段,便是浸淫商道数十年之巨贾,也是使不出来的,而于贺郎却不过是随手为之之事,再听贺郎方才关于客户群体划分之论,若是经商,贺郎定是个中翘楚。贺郎有此人才,哪怕以后不走商道,闲暇时愿指点我江家一二便足矣,旁地自有我江家出面,贺郎意下如何?”
想不到还能混到只凭才能就让客户起意招他做女婿的一天!
贺礼不禁有啼笑皆非之感,顿了一下,起身郑重行了一礼,认认真真的道:“多谢江大当家看重,不瞒大当家,若是在下成亲,定要让妻儿衣食无忧,有能护持妻儿的力量,可眼前我连自己都护不住,娶妻不是拖累对方吗?那还不如不娶。”
江思源:“我江家虽只是商贾,却也有几分颜面,难道还护不住一个女婿?”
贺礼笑着摇摇头:“倚仗别人,那终究是别人的,不是我的,男子汉大丈夫,若活到要靠岳家护持妻小的地步,那何必成家呢?这样的夫婿,妻子出去面对亲朋之时,也是面上无光的,在下虽不才,却也想让妻儿以我为荣。”
江思源还待说,江大郎连忙止住他:“父亲,贺郎既无意,那便作罢吧,求父亲为母亲和阿妹三思。”
江思源眼一瞪,当即斥责了一句:“你懂什么……”
贺礼打断他:“大当家,请恕在下无礼打断,我家中也有幼妹,令郎所虑,我感同身受,令郎这般才是一个好男儿,大当家,贺某虽不才却想成为令郎这样的人,请大当家见谅。”
江思源见贺礼确实无意,表情有些可惜,叹道:“罢了,既然贺郎不愿,那老夫也不能逼迫太过,此事就当老夫没提过,贺郎说呢?”
贺礼乖觉道:“请大当家放心,此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不会有半句话从我这里流出,也请江大郎放心,贺某愿以人格担保。”
素来只有男方主动提亲的,哪里有女方主动提,且还没提成的,这话传出来,江家的小娘子名声会受到损害。贺礼不是卑劣的人,既然无意,自然更不会因此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结亲的提议作罢,贺礼朝胖掌柜看了一眼,胖掌柜会意,作为中人,他出面问道:“江大当家,那方子还要吗?若有意,我们继续谈,若无意,大家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