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柴意外的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被贺礼忽悠上贼船后,第二天,顶着一对黑眼圈找上贺礼的门:“郎君,属下想了一夜,只觉郎君其心虽好,然事之难,难于上青天,属下无能,竟无良策与郎君,请郎君责罚。”
多么有为人下属的自觉。
贺礼都感动了,把他拉了跪坐下来,笑问:“你就为这个熬了一宿?”
才柴羞愧:“属下愚钝。”
贺礼忍不住感叹了一句:“阿才你真是个实诚人。罢了,这事也怪我没跟你说清楚,怎么做其实我已经有章程了,只是不好跟你说,左右再多等一日应该就行了,届时,我把阿才你带过去,以你之智,应该就能看明白了。”
才柴先是高兴,结果听到还要等一天,不禁骇然失声:“还要等一天?这属下今晚上看来是不用睡了,肯定睡不着。”
这耿直的!
贺礼好像突然就懂了为什么才柴同学以前跟人合不来了,这情商也是叫人捉急。贺礼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对他的低情商自问能包容,不以为忤的笑道:“立禾你既然耐不住,那这样吧,我先交与你一事,去城外老城隍庙找些乞儿,教他们两段儿歌,待过几日,我有事请他们做,做完了可以予他们钱粮,还有,城里可有舞狮队?劳烦阿才你也一起帮我找了,我有用。”
“喏。”
才柴答应着,与其让他猜来猜去的干着急,有事做还好些,便痛快的领命去了。本该是贺礼做的杂事,因为多了才柴,自有才柴去做了,贺礼居然闲了下来。左右无事,贺礼干脆带着贺鱼出去走走,去逛城里的名胜古迹。
贺鱼这小孩儿吧,搁家里喊她出门是很艰难的,但出了门之后,居然又不乐意回来了,比撒手没还叫人头疼。
每次叫她出门玩耍,于贺礼来说都是一件大工程,这次依旧如此,叫出门磨蹭半天,喊回家小嘴又撅的老高,贺礼觉得,身为亲兄妹,只有他一个人头疼怎么行呢,亲兄妹总是免不了“互相伤害”的,是时候让贺鱼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了。
于是,下午逛完,好不容易把人弄回来之后,贺礼问贺鱼:“鱼儿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
“玩痛快没?”
“痛快了!”
贺鱼声音脆生生地,脸上的笑容透着欢快开朗的气息,笑得嘴角的笑窝都出来了。这小模样儿,看得贺礼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笑眯眯地吩咐:“那就今日玩耍的,写一篇文章来记叙一下如何?”
贺鱼:“……”
脸上的表情那真是目瞪口呆,直接傻了,木愣愣地望着亲哥笑眯眯地脸,简直不敢相信。
这表情却让贺礼舒坦了,头疼都不药而愈了,继续笑眯眯地拍贺鱼的脑袋:“不许少于一百字,这个条件宽泛吧?愚兄小时候,都是不少于五百字的,我只让你写一百字,已经是很宽容的哥哥了!”
贺鱼抿了抿唇,敷衍的点头,毫不走心的夸了一句好哥哥,然后就伸手去抱贺礼的胳膊:“哥,鱼儿不想写,不要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