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成想想大儿子在小夭那里吃瘪,心里怎么想怎么乐!
一个大男人,追女朋友也不讲究方式方略,不能怪小夭拒绝他。
李大成看看楼梯口,又立耳听听,没有人上楼梯。
他这才压低声音,附耳过去对陈师父道:
“阿健,他呀,喜欢上了你的另一个嫡传弟子。
可是,小夭没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这一个来月,他蔫哒哒的。看着,可怜兮兮的样子。
让他妈背地里观察他好几天,然后,又悄悄的乐呵了好久。
还是前天,你回来了,他的精神才又好起来。”
李大成想着妻子无聊,总是看二个儿子的笑话。
哎,不好不好。
可是,有时候,他也忍不住地想看笑话。
这日子,似乎真的是太过于平静,搞得只能看儿子们闹点笑话来娱乐娱乐。
想想六七十年代,那个时候,深圳湾,经常有新闻可看。
“李大看上了小夭?不大可能!?”
陈师父不太相信,持着怀疑的态度。
“他们俩在练武场可都是从不留手地干架。
经常是过招以后,两个人下来都是浑身青紫…
他每一回帮二个弟子揉药油都揉得手酸。
这样子的一对师兄妹怎么会看对眼?没有成为仇人都算心胸宽广。”
疑惑着的陈师父又想想李大成的话,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只是李大那个臭小子看上了小夭,我们小夭可没有看上他。
没有看上就对了。如果,我是个女孩子,也不会看上。
一个男孩子,大了小夭四岁,对练的时候还从不留手。
他这个大男人,经常看着小夭一身的青紫都不忍心。
幸好小夭是个非常大气又倔强的姑娘,才从来没有哭过鼻子。
不然,他这个做师父的,还要哄小姑娘。”
陈师父想到这里,也忍不住地“嘿嘿嘿”笑。
他对李大成笑道:“老李啊,看来,李大的情路会很坎坷。
你们两口子等着喝儿媳妇的茶,还有的等。”
“嘿嘿嘿…不急不急,好饭不怕等,好茶也不怕等。
小夭五岁起进入武术馆,是我们一起看着长大的女仔。
在我们的眼里,她真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闺女。
我们夫妻可是给老大和老小下了命令:
他们两兄弟,必须有一个娶了小夭回来。
不怕你这个做兄弟,又是做他们师父的笑话…
他们两兄弟都喜欢小夭,不过,不知道小夭喜欢谁?
或者,小夭一个都不喜欢。不管怎么样,得让二个小子努力追。
小夭可是从小就被我们夫妻二人看好了做儿媳妇的。
古话说,娶个好媳妇,可以旺三代。小夭就是个好媳妇人选。
从小被她的父母,外祖父母捧在手心里疼宠。
可她没有一点娇娇之气,更没有骄矜之气。
又没有嫌贫爱富,富贵日子可以过,穷困的日子也可以过。
这样子的姑娘,现在,实在是太难找了。
小夭啊,生命力旺盛,适应力也超强,胜过我家的二个小子。”
李大成和陈师父都站起来凝视着远方…
他们的眼神仿佛穿过了高楼,望见无边无际的大海。
那一年的暑假,他们带着三个孩子出海钓鱼,对孩子们进行生存训练。
在回程的时候,开船的师傅就说船上的发动机突然坏了,怎么修也修不好。
那个时候,海上又起了大风,眼看要下暴雨…
风大浪急,轮船在海上颠簸,又没有看见巡逻来往的船只。
几个大人和两个男孩子都焦急得很,唯有她一个人无忧无惧。
小夭当时还在有条有理地清理死掉的鱼,用盐盐渍起来。
后来,船上没有了电,师傅说也没有了柴油,没有熟食可以吃。
大家在公海里听着风雨,看着海浪,等待着救援。
没有熟食可以吃,只能试着吃生鱼片。
个个人都吞不下,或者吞下了又会吐出来。
只有小夭在一口一口,慢慢地吃,慢慢地吞。
她吃得无比认真,没有嫌恶的表情,就像是在完成任务。
而且,在这之前,不仅仅是将救生衣,救生圈都检查过一遍…
还把空着的盆,桶,凡是能装水的家什,都摆在了甲板上,接雨水…
她说,得防着船上的淡水用完了没有水喝。
陈师父问她,“小夭,在风浪之中,你不害怕吗?”
小夭笑着答:“我们不是还在船上吗?
再说,都已经报过了警,等人来救就是。
就是风浪期间等不到人,不是还有吃的吗?饿了,生面,生鱼也能够吃。
而且,还有一条小船,还有救生圈,救生衣…
现在又是夏天,又不会冷,怕什么?”
“噗嗤…”
两个大男人都想起了对孩子们的那次特训。
两个男孩子完全不达标,危境时候,手足无措。
只有小夭合格,临危不乱,又防患未然。
在只能吃生食的时候,她也能吃下难吃的食物。
那个时候才十一岁的小姑娘,是多么乐观,又坚强。
陈师父摸摸下巴,欢喜了一阵,又叹道:“性子乃天生。
老林夫妻生得这一个女儿,已经比得上儿子。
就是,可惜了老林去得这么早。还没有享到女儿的福。”
陈师父心里替林志远抱憾。
他的祖上乃是武当派的弟子,武当弟子并不拒绝娶妻生子。
只是他醉心武学,广交朋友,也惹得一些仇家。
他的这一生,都在江湖之中,没有安定下来,也就没有娶妻,也没有孩子。
因缘际会,遇到了老李,得他所救。
来到深圳,养伤养身体期间,又收到了两个佳徒。
以后,这两个徒儿就是他的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