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气道五重吗……”
“冷府赘婿,是哪位……”
不了解内情的一头雾水,了解内情的心内翻腾不定。
前一刻刚夸下海口,下一口就被打破。
代相大公子感觉一扇有力耳光完美无碍地打在了自己脸上,还极为粗暴得没有一点缓劲,一时惊愕难言,有些无语凝噎的抑郁之感。
不过他也是洒脱的性子,惊愕之余倒是突然觉得,那位赘婿不似安修岳口中的那么不堪,反而很有意思。
毕竟他也是见识过长陵里那些自命不凡天才,扶摇学宫内几个修行如痴的妖孽。
连那些早早就越过了气道之境,就已经从玄道往上攀岩的他们都无法感应几分,那么眼前传言的冷家赘婿能做到这些,那么自然有着他独到的一面,和过人之处。
倒是一旁的安修岳,看着台上那道身影也是一脸发绿,难看得像是吃了只苍蝇一般。
他和下面的那些人一样,怎能也没想到,之前作为他们口中谈资的对象,讥笑的冷家赘婿,下一刻就走上了台前,向一旁的周老询问了一下,便是直接上手。
而一上手,那块残碑便是剧烈一震,便是一大道剑光从中而起,锐利到极致,让人无法呼吸心脏骤停的磅礴压力。
不知道多少年残留的剑意,一经牵引,竟然还是拥有如此威力,其中缘自丹道已经不用质疑。
若不是从中有所领悟,哪里能否引得动其中丹道之威。
然而一想到这其中的好处,终是旁落他家,还是旁落到做无法相信的人物身上,顿时由不得捶胸顿足,倍感痛恨。
他们只觉得,一个只是之前传言的气道五重的赘婿可以,那么他们自然也可以,却浑然忘了,之前的被称为靖安城修行天赋最高的东威侯世子也空手而归的景象。
也浑然不知,此前千里外的长陵洛渠边上,也有无数天才曾经在这块不知经年的残碑前折戟沉沙。
然而台上的主角,还是立在原地,脑海中浮现的还是一位青年剑劈石碑,剑气刺白如虹,让碑后翻滚长河乍然断流的惊人景象。
似乎是与一女子告别,又似乎想挽留。
女子依然离去,模糊得只看见白色衣裙一角。
虚影渐渐消失,林染也是睁开了双眼,却是愕然发现,身体内的真气通畅无碍,却是已经跨过了通脉的阶段,直接踏入了气道八重。
而注意到手下的残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了无数细微颗粒,变成无用扬尘。
原先石碑下方木板搭建的台面,裂开了一张平直的大口,其下方石板地面,一条狭长的沟壑深不见底。
看着底下或惊,或喜,或痛恨诸多情绪的眼神,林染也是明白了什么,撇过脑海中的星图,只见一条孤零零的只有一颗星点的图谱悬于其上。
青莲剑势,白虹起。
只有一招一式,但观之前景象,恐怕威力惊人。
暼了一眼,林染暂时没有关注,面带窘意地看向了身侧头发雪白,一脸和蔼的老人。
上来感悟本就承情,得了好处,还毁了别人东西这就有点不地道了。
“周老这……”
周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笑着摆手道,“此乃天意,有缘人得之,之前就是长陵那些天才也未从其中领会,你能感悟,自然是缘法,老夫有什么可惜的。”
在眼前青年感应的过程中,台下那些人的闲言碎语,情绪反应,都是一一落入了他的耳目当中。
知道了眼前青年的身份,却觉得很有一番独特的观感。
直来直去的长陵待久了,那些少年天才的故事他也已经听得千变一律,哪有今日这番翻腾起伏的感觉来得霎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