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有点像渣男？”
张笑如是想着，目光游离到了身前工位的一位中老年男子。
中老年男子身着工作服，正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袋，那是中老年男子最喜爱的红茶——金骏眉。
赵辉，公司的两朝元老，还有五年零三个月退休，不论是新任职的员工，还是老资历，都会客气、热络的称呼一声老赵，养老状态的老赵无欲无求，目前是公司里的网管，有时候客串司机和电工，当然最让老赵忙碌的，是整理大厅里的花花草草。
干枯的红茶叶落在老赵的茶缸内，发出叮叮脆响，在老赵缓缓聚起的褶皱下，沸腾的水直落而下，茶缸内缓缓晕开醉人的褐红，那是老赵最爱的颜色。
张笑的神思被空气中弥漫的香气带回，他注视着老赵佝偻的身躯，忽然有些恍惚，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模样。
“混着退休，是不是也挺好的？”
张笑望着满桌的文档和闪烁的电脑屏幕，自嘲一笑。
他的每一天看起来都很忙，可是却忙得不明所以，乃至这些年一无所获。
卑微的薪水，还有不知道去哪儿的时间，青春无声无息的透支着。
张笑曾经试过去改变，甚至花了不菲的价格，参加了诸如视频制作、公众号经营之类的副业学习班，但最后这些努力皆是无疾而终，张笑未能成为“斜杠青年”，而成为了孙为一贯鄙视的“废柴青年”。
甚至都不如空有口号、空有理想、空有计划的“三空90后”。
张笑付出了时间、付出了精力、付出了金钱，换来的，究竟还是一场空。
折腾了两年，张笑唯一拥有的，就是抽屉里堆满的关于如何成功的教材。
“别人的成功你可以复制，但你无处粘贴。”
这是孙为的自嘲，但更像是对张笑忙忙碌碌生活的一种讽刺。
张笑低头，将目光再次投向“笑傲江湖”群聊上那位楚楚可人的汉服少女，不知怎的，他的心神和昨晚夜幕一样，泛起一层层涟漪，他甚至都想到了和她以后孩子的名字。
“张笑！愣什么神啊！公司是给你玩手机的地方吗？”
张笑抬头，面前径直走来一位怒气冲冲的中年男子。
“王总......我......”
张笑连忙堆笑，想要解释一番，却被中年男子不耐烦的打断。
“行行行，别废话了，这是今年咱们部门很重要的项目，你先看下项目概要设计书和需求调研表，下午你就去项目现场，顾超在那边等着你。”
中年男子朝着张笑桌上扔下材料，在张笑茫然的眼神中，大步流星地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如不是桌上厚实的文件夹，张笑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张笑机械的打开文件夹，望着鱼跃而上的繁多文字，脑中嗡嗡作响，随后第一反应却与纸上文字毫无瓜葛。
“顾超？那个关系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