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又走进来两个人,衣服款式完全相同,颜色却是一黑一白,大晴天,穿着一套雨装,竹斗笠,地棉草的蓑衣。帽檐儿压得很低,看不清二人的脸,颇显神秘。
“两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黑衣人慢慢抬起头来,帽檐儿后面漏出一张惨白的脸,紧贴着帽檐儿,一双眼睛阴鸷非凡,仿佛一对儿蛇眼。
“我们只吃活物。”黑衣人冷冷道。
“哦…,怎么吃,生吃吗?”唐小米想起了冯三娘,至今觉得后怕。
闻言,黑衣人和白衣人同时抬起头来,看着唐小米,黑衣人眯了眯眼睛道:“莫非姑娘认出我们来了?”
唐小米嘴唇动了动,一时竟然不知说些什么好。
这时白衣人摆了摆手说:“看来我们黑白双蛇的名号,已经响彻全国,没想到在这遥远的河西之地,竟然还是能被人认出来,哎!”感叹一声,悲哀地道:“我早就说过,人怕出名,出名实在是太痛苦了。”
说完,悲哀地哭了两声,可唐小米却觉得,他的嘴角是笑着的。
“喂,你们到底想吃什么?如果想吃活物,现在我家里有九十多只小鸡呢,都是活蹦乱跳的。”
唐小米养的一百只小鸡,被她压死一只,其它九十九只,经小毒仙亲自检验,竟然一只好鸡也没有。五十两银子打了水漂,三个姑娘为此哭了好一阵。
后来小毒仙去看被唐小米压死的那只,大惊曰:“此乃呆若木鸡!”
“难怪被压死了,它果然是有点儿傻!其它小鸡都跑开了,它装什么大半蒜?活该压死!”尤兰愤愤骂了一句,声称再也不和她们两个合作了,竟做赔钱买卖。
眼下,九十多只鸡,不赶紧卖出去,也是个大麻烦,每日喂养还需要许多钱哩。
否则刚才五鬼那边,也不至于一下子上来五盘。
“你家的鸡,可肥吗?”
“都是一个月的小雏鸡儿。”
“那样的话,给我们来四只。”黑蛇伸出四根手指,说完,面带得意之色。
给人的感觉,他能生吃活物,仿佛一种荣耀似的。
不久后,唐小米拎着四只鸡进来了。
眼瞅着两个人生吃小鸡,看得唐小米后背发麻,她发现,这两个人照比冯三娘,那可差得远了。
冯三娘活吃小雏鸭,那是一口一个。咀嚼起来,嘎嘣作响,听着就带劲儿。虽然觉得恐怖,但最起码人家那嘴大,塞进去两个拳头不成问题。鸭子一入口,咀嚼两声一口吞下,咕隆一声,连个毛儿都不剩下,倒也干净利落。
再看面前这两位,完全是硬塞进去的,咀嚼无声,吞咽时脖子抻得老长,脸上憋得通红。
看着都替他们捏把汗。
唐小米直嘬牙花子,生怕他们两个突然噎死,为此而摊上人命官司。
那持剑人的人两碟小菜上来了,唐小米端给他,可那人却不摘下面具,只是从怀中掏出75文钱,放在桌面儿之上。看他神情,仿佛是说:“我怎么吃不用你管,反正钱是给你了。”
“汪汪!”突然大黄叫了两声,呲牙咧嘴地冲着门口。
唐小米一惊,扭头一看,门口站着五名头陀,一个个长得面目可憎。
好丑,丑得吓人,狗都被他们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