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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日光斜照,小妮打盹睡觉,青年轻摇小鼓,引得俏颜一笑。
欧阳小浪故作潇洒,换上一套银丝大氅,手持红缨拨浪鼓站在龙门客栈的门口,一脸邪笑。
见到尤兰,他还摆了摆手里的小鼓,显得一脸幼稚。
“这人有病吧?”尤兰苦笑骂了一句,想了想过往,又怒上心头,掐腰走到门口,驱赶道:“小桃跟随你十年,毫不犹豫就可以丢给敌人,我最恨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东西,快走吧,省得还有更难听的话骂你!”
“青云师妹言之差矣。”欧阳小浪晃了晃拨浪鼓,道:“你不是我,你怎知我不心疼?”
“我看人,只看他如何办事,却从来不信他的话。”尤兰说。
欧阳小浪摇了摇头道:“我如此做,是为了江湖大义,为了天山派的未来,为了给洪老前辈一个解释,而必须如此。你可别忘了哦,她还曾经要杀你!”
闻言,尤兰斜了斜眼睛。
欧阳小浪不请自来,大大方方地走进客栈,把大氅放到椅背上,翘起二郎腿,从袖筒里又掏出一个拨浪鼓来。
一个是红缨子,一个是绿缨子,都是街头小贩卖得最贵的那一款,羊皮的鼓面,松木的鼓槌,红布的绶面,丝织的缨子,比唐小米买的那个蛇皮光秃杨木槌小鼓贵上好几倍。
“以前,送你贵重物品,却不见你佩戴,如今,送些小玩意,希望能讨你喜欢。”欧阳小浪笑道。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常言又道,强盗不打送礼的。
尤兰苦着脸看着欧阳小浪,真不知道说他点儿什么好。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欧阳小浪有些赖皮赖脸,却又不好对他恶语相向。这人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油腻但不讨厌,是一个小怪物。
抓起红缨拨浪鼓,敲了敲。她突然笑了:“好幼稚!”
“明明是返璞归真,世人却总要略带讥讽地说一句幼稚,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成熟。”欧阳小浪一笑道。“如果一个人能永远保持一份童真,其实是最让人羡慕的。方才见你二人为了一个小小拨浪鼓追打了三圈,我的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但同时,又好羡慕你们,你们从小儿玩到大,互为命中依托,可我却从来没有这样一个玩伴,哪怕是回忆中,也是空落落的。”
“好了,别废话了。”尤兰仰起头道:“说吧,你们这次来,到底想干什么?”
“和上次一样,与中原武林修好。”
“差点害死我师父,你还有脸说这话?”
“不,洪老前辈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师父了,而且,想害死他的人,不是我们天山派,而是鬼门。”欧阳小浪说:“这次,我给五大金刚下了死命令,无论发生什么,咱们都不许与中原武林人士动手。善者不能动,恶者也不能动。”
“恶人你们也不动?”尤兰好奇道:“那你们打算如何表现呀?”
“除了杀恶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欧阳小浪一打折扇,道:“有,而且有很多。比如,我们可以捐钱、捐药,扶持中原后起门派做大做强,为中原正义之士解毒疗伤。这不都可以修好中原武林吗?”
“你们能有这样好心?”
“咱们事儿上见!”说罢,欧阳小浪一摔袖子,飘然而去。
“喂,你的银丝大氅!”
“送给武三哥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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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兰兰,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啦,你还能赔我一个拨浪鼓?”